安愉匆匆看了一眼知道是什么事就走了,等回礼堂时连后面几排视角不佳的座位都坐满了。
安愉拍了一张礼堂坐满人的照片发给老爷子看,顺手转发给了谢冕一份。
很快演讲开始了,安愉终于看到了这位英文名叫Enid的天才型的摄影师。
对方是位很干练的年轻女性,咖色连体工装服配上微卷短发,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有手腕戴着一块简约的机械表。
Enid这位天才摄影师今年才三十岁,脸上画着淡妆,自信又幽默地讲完了整场讲座,安愉算是知道为什么葛乐他们这么喜欢这位摄影师了,他听完这场也感受到了对方那股对事业的热爱和对生活积极的态度,人格魅力令人欣赏。
“都录下来了吗?”问答环节的时候葛乐终于抽空问了一下安愉。
“录了录了,回头也发我一份。”
原本整场演讲应该就在轻松活跃的气氛下结束,然而在问答环节的最后Enid挑了第一排的一个学生时,出现了意外。
“Enid老师,听说您和您男朋友感情很好,有结婚的打算吗?”
之前有好几个学生都问了Enid的私人问题,但这是第一个这么确定对方有男朋友的,算是个大八卦,顿时礼堂里就响起了起哄声。
正当Enid开口准备化解这个问题时,霎时间礼堂明亮的灯光全部熄灭,一束暖黄色的追光打在舞台正中间的Enid的身上。
对方明显诧异的神情,显然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另一道追光打在了舞台侧边的台阶处,一位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捧着一束心形紫色玫瑰花束缓缓走上台。因为花束过于庞大,男人偏瘦的身形,在上楼梯时没法平衡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花束脱手。还好追上来送话筒的人扶了一下男人,这才没出丑。
男人走上舞台把花束放在地上,单膝跪地举起一枚皇冠造型的钻石戒指,对着话筒大声道。
“窦紫茹,嫁给我吧!”
突如其来的求婚点燃了礼堂,那枚戒指因为牌子和造型十分出圈,这个牌子的钻戒最便宜也要四百万,如此情形大部分人都以为是相爱的伴侣惊喜求婚。
少部分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安愉他们离舞台很近,能看清楚此时Enid的表情起码和惊喜毫不相干。
“Enid老师没暴露过真名,真要求婚的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人家真名喊出来吧?”葛乐发出了疑问。
“可能是太紧张了?”葛乐的舍友猜测。
“Enid表情挺愤怒的,而且说话的时候她的话筒没声了,感觉不对劲。”安愉几乎是话音刚落,Enid几步上前抢走了男人那边的话筒。
“我不认识这位男士,也不知道这场荒谬的求婚是怎么回事,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这位不知名的男士,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Enid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因为结束演讲已经黑屏的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播出了一段剪辑视频,画面都是精心修过的,把Enid和男人在商场逛街,在户外一同摄影的画面拍得唯美又浪漫。
“这不就是把Enid的话堵死了?”
安愉敏锐的察觉出这是场针对Enid的阴谋求婚,他想到在实验楼看到的那幕,那么几个校外人士能够进入学校,还能随意修改原定的灯光和屏幕,这里面肯定有学生会参与。
思索间礼堂里混乱一片,有喊嫁给他,有喊出什么事了,还有喊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很快舞台上的两道追光熄灭了,一道沉稳的男声在喇叭里响起,让大家保持冷静在原位不要走动,稍等片刻。
两分钟后礼堂灯光重新打开,舞台上除了几片遗落的紫色玫瑰花瓣证实着刚刚的求婚不是大家的幻想,主要人员都已经离开不见了。
“这叫什么事啊。”葛乐他们一边拆三脚架一边嘀咕。
“刷刷手机吧,感觉会有Enid的热搜。”安愉想到Enid的真名,窦紫茹姓窦,不会和安景祈那个追去者之一的窦同浦有什么关系吧?
窦同浦是安景祈的发小,小时候也和杜锦一样是安景祈的邻居,后来家里公司经营不善,把房子卖了周转,一年后窦家的公司渐渐又经营了回来。窦父觉得原来房子风水不好,重新买房没有再买安家住的那个地方。只不过窦同浦还一直和安景祈上着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直到大学才分开。
安愉记得原文窦同浦对经营公司不感兴趣,后来在安景祈的劝说下,以及对方一群优秀的追求者的刺激下才从姐姐手上接手了公司。
窦同浦有个姐姐,Enid传言要退圈继承家里公司,安愉上网搜了搜,窦家平时低调只能查出窦同浦的照片,至于他姐姐的只查到出国留学了。
在小说世界里这么多巧合,大概率就是真相。
礼堂里的人在学生会管理下,乱中有序地从各个出入口散场,安愉出去的那个门口连会长邹瑜赋都下场疏散人群了,安愉听着对方的声音,想起来这好像就是之前喇叭里的声音。
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位会长有的忙了,各种事情善后,还要查到底谁和外面人勾结了。
从礼堂散场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学校论坛里各个分析帖都冒了出来。安愉跟着葛乐他们朝着宿舍楼走,他想邹瑜赋这么忙的话,晚上是不是又住宿舍了?
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时,安愉手机响了,是谢冕打来的。
“演讲结束了?”
“结束了,正回宿舍呢。”
葛乐八卦地凑过来偷听,被安愉拐了一个胳膊。
“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学校,晚上回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