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愉觉得这个周竹和安景祈的那些舔狗不太一样,葛乐把人踢了让他当众出糗,起来没打回去,反而在这从头给葛乐说起前因后果,还劝着葛乐一起和他劝说,毕竟好兄弟劝的话,更容易让他迷途知返。
好像真心希望他们一家能够和好似的。
葛乐越听越不耐烦,他和安愉认识短短两天,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才不信他朋友是这种人。
那可是会给他做卤鸡爪的好朋友!
“安景祈在哪藏着?你刚才是想拉我去找他吧?”安愉拍了拍葛乐肩膀安抚他,打断了周竹的喋喋不休。
“你弟弟他不太好……”周竹脸上滑过一丝惋惜。
葛乐双手环在胸前,手指烦躁地拨弄着袖子上的装饰扣子,一看他这表情吓得手一抖扣子拽下来了。他挪到安愉身边,不确定地小声询问:“你弟弟生病了?”
“……”安愉觉得安景祈肯定健健康康,最多也就是感冒,可周竹这副样子,又不确定了。
“带路。”
葛乐见安愉真要去,先去把自个的背包拿了回来,在一边扶着安愉一边警惕地盯着周竹。
周竹不放心安景祈,见安愉终于肯见他了,赶时间走得很快,等他回头看时,发现安愉落后他一大截,脚上居然还有伤。
“你的脚怎么回事?”周竹走回去放慢了脚步。
“安景祈他爸妈打的。”安愉随口胡诌。
“啊?那你离家出走怎么不带上你弟弟一起?”周竹长得周正心眼不多,脸上表情非常好懂,一副你怎么当哥哥的表情。
真是个清新脱俗的舔狗,安愉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
“你真是被他们打的啊?”葛乐贴在安愉耳边关心地问道。
“和我……额……男朋友打闹的时候崴到了。”
“他口中的黄毛?”
“是个黑毛。”安愉答完意识到重点不是发色,“是个好人!”
俩人聊得投入,周竹的问题被无视了,他沉默地陪着走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你一个人脱离家庭跑了,为什么丢下你弟弟,是想留个靶子给父母,让他们不急着出去找你?”
“因为我弟弟也打我,还想把我嫁给一个家暴的富二代。”安愉继续胡诌。
“小祈看着不是那种人……”周竹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我那个黄毛男朋友是谁告诉你的?其实我弟弟就是看上我男朋友了,想把他抢走,所以给我找了个联姻的家暴富二代,想拆散我俩,这样他就能接手我男朋友了。”安愉一边说一边抽泣了几声,说到伤心处了,头偏过去不让周竹看见他流泪。
正对着安愉的葛乐看到好朋友朝他挤了下眼睛,是装的不是真伤心,放心了。
周竹不说话了,他回想朋友以前为了安景祈时常找他诉苦,小祈外面还有别的哥哥,这次他朋友找他帮忙,因为是小祈第一次求他朋友办事,他朋友一个劲的恳求他,不想让心上人失望,周竹只好答应下来了。
周竹原本对安景祈没什么好感,觉得朋友太卑微了,被人钓着还不自知,可当他见了安景祈之后才发现,那么单纯美好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听了安愉的话后,他动摇了。真的有人被那么多男人追,却不自知吗。
安愉演了一会,一转头看周竹陷入了沉思,一会皱眉一会抿嘴,脑子现在估计乱成浆糊了吧。
“这人真是学生会的吗,怎么那么好骗。”葛乐和安愉咬耳朵道。
一路无言,周竹带着安愉和葛乐去了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楼,在一间放闲置物品的房间停了下来。
安愉给葛乐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会。
“他要动手就叫我,我巨能打。”葛乐说完不忘瞥了一眼屁股后面还有半个脚印的周竹。
“……”
周竹拍了拍屁股。
这间原本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后来老师们搬去了新的教学楼,这层就留给了学生会。房间不是天天都用,安愉开门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正午阳光照进来,几道光线下是到处飞扬的灰尘颗粒。
许久没见的安景祈瘦了不少,本就不大的脸小了一圈,下巴尖细。双眼无神地坐在一把废弃上锈的椅子上,整个人都萦绕着一股病弱气。
听到门响声,安景祈缓缓转过头,看到安愉那一刻,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下。
“哥,我好想你。”安景祈带着哭腔对着安愉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他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被他抿出一点血色又迅速褪去。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兄弟俩关系多好呢,安愉探究的眼神落在安景祈身上,虽说人看着没什么精气神,倒也不至于周竹那种惋惜的神情吧。
“我不想你。”安愉顺手把角落靠背缺了一半的椅子拉了过来,用纸巾擦干净后坐了下来,姿态放松地翘着腿,耐心等着安景祈表演。
“爸妈都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愿意赎罪!”
“哥,你给我机会吧!”
“我新学了做菜,我可以去你家给你做饭扫地,我都能做!”
听到这安愉恍然大悟,安景祈说到底还是想见谢冕,去他家洗衣做饭,他家有谁?谢冕呀!
不过安景祈情报滞后了,现在家里确实没有谢冕了。
“好啊,只要你爸妈也同意,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赎罪。”
安景祈感情酝酿到这了,已经打算安愉不同意,他就闹出点动静来,周竹一定在外面,他听见了会担心自己冲进来,有外人劝一劝,他再苦苦哀求一会,说不定安愉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