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海盐味的。”谢冕大方地给安愉把甜筒上的包装纸撕开,送到他嘴边。
“……”安愉一口下去,半个没了。
“再给我拿一个。”安愉也不知道谢冕在谢宅从哪弄来的迷你甜筒,他把手摊开在他面前,显然他还没吃出个味,一个就没了。
“一口气吃太多冷的不好,等晚餐后可以再吃一个。”谢冕揉揉安愉的头,挪到他身边坐下。
“……”安愉觉得这个对话不太对劲,很像家长哄小孩的口吻话术。而且他吃的,还是家长怕小孩子吃不下买的迷你尺寸的甜筒。
安愉盯着谢冕那张挂着温和笑意的脸,牙痒了。
“管家送药的时候,你在门外听见了?”
“听到两句。”安愉手指上残留着甜筒的凉意,张了张嘴想问又怕谢冕不想说。
“这事说起来不长,怕你知道后心情不好,所以没告诉你。”这事对谢冕来说已经过去了,多一人知道只会让对方一起记得这段不算好的经历,既然安愉听见了那两句,谢冕怕安愉自己琢磨着乱想,这才打算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
安愉一听这话,知道谢冕要说了,下意识屏住呼吸,专注地望着对方,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谢琮资质不佳,老爷子不打算把公司交给他。那时候谢琮听见老爷子和朋友夸赞我,认为是我挡他路了。”
“当时公司拿到了城北的一块地,和谢氏竞争失败的吕家损失惨重,刚上位的吕家大儿子被弟弟夺权,找了一伙人想绑架我泄私愤。”
“他收买了接送我上学的司机,我察觉到后,本来已经逃脱了。在管家来接我的途中,谢琮故意泄露了我的位置,被逮到后他们怕我再跑所以打断了我的腿。”
“当时老爷子在国外,是秦姐及时查到了吕家的事,救了我。”
安愉瞪着眼睛,刚要张嘴就被谢冕亲了一口。
“?”不等他说话,他又听谢冕继续道。
“事后老爷子同样打断了谢琮的一条腿,并且告诉他以后公司会让我继承。”
“老爷子的遗嘱是那个时候就写好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谢琮,他现在的东西都是那件事之前拥有的。”
“当年的绑匪全部落网,是谢琮以为我们飞机出事后,在杜锦的怂恿下,他联系了一个人,那人和当年那些绑匪有亲戚关系,所以我没立刻出手,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事情到这就说完了。
“谢琮他……”安愉只说了两个字,谢冕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颗柠檬糖塞进他嘴里。
安愉顿时被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酸味彻底在舌尖蔓延开后,清甜味渐渐显露了出来,安愉这才勉强的能张嘴说话了。
“我不评价这事了,你可别再动了。”安愉捂着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刚听完这件事,安愉舍不得说谢冕什么,只能评价糖酸是糖坏,谢冕分享糖给他,谢冕好。
一个颗糖吃完,凝重的氛围被谢冕破坏光了,安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悄悄叹了口气,心里狠狠给谢琮记了一笔,但记仇了人也已经进去了。
谢琮什么都没有,所以一心希望谢瞿以后能接手谢氏,他认为谢瞿当安家的上门女婿,是彻底断了他的希望,这才孤注一掷,宁愿绑架他儿子也要拆散这两人。
谢琮怕是这么多年下来,心理渐渐扭曲了。
老爷子晚上没胃口,去医院看了一次谢瞿。谢瞿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要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之后才能回家休养。
章茹和绑架没有关系,一出去不顾自己的身体,就着急来医院照顾谢瞿。看到老爷子后,章茹提出要和谢琮离婚。
老爷子答应了,谢瞿也没有说话。
老爷子看完谢瞿准备离开时,谢瞿趁着章茹出去,让老爷子帮忙查查杜锦。
“我爸不会对我下死手,这里面肯定还有别人参与,爷爷你查查杜锦。”
“好好养伤,等暑假结束后,老老实实去上学。你爸的事,不用你操心。”
老爷子留下这么一句后就走了,谢瞿嘴巴一张一合,连喊了几声爷爷,也没等到老爷子回头再看他一眼。
谢瞿想到以前生病的时候,柏楚舟全天都在病房陪着他,关系好的朋友一波接一波的来看他,爷爷更是会在饭点来看他的时候给他带家里厨子做的病号餐。
楚仇泽来得次数不多,每次来都要把他病房里别人送的好东西抢走。
而现在,他爸进去了,爷爷不管他了,朋友都没了,柏楚舟倒是会来,每次来都会给他轮流播放他求婚视频,和被赶出柏楚舟房子时,安愉和楚仇泽录的视频。
倒是小叔叔还和以前一样,从不来看他,以前还会说是工作忙没时间,现在怕是理由都不会找,整日和安愉腻在一起。
“儿子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章茹回来时看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谢瞿,着急地上去询问。
第二天安愉收到了来自柏楚舟的照片分享,原来一个人眼眶被打青了后,哭久了眼睛肿也是能看出来的。
案件推进中的这些天,谢冕去复诊了一次,回来后就找专业人士给他制定了锻炼计划,慢慢恢复他的腿部训练。
安愉忙着他的婚礼,经常会收到柏楚舟的消息分享。
安景祈一开始和谢瞿在一个医院,后来没能住下来后,回家休养了几天。他去医院看过谢瞿一次,被谢瞿让护工赶走了。
安景祈估计是知道把谢瞿推出去挡车这事糊弄不过去,也没有再来了。在他看来谢琮这牢坐定了,谢瞿父母又要离婚,安震擎和周玲芸在医院打听过,谢老爷子就只来看过谢瞿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