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故意装醉亲你。”
不等安愉继续开口,谢冕直接说出了一切。
得到谢冕的亲口承认,安愉的心脏一阵狂跳,他眼前闪过葛乐的那一段话,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颤抖地追问:“为什么。”
“安愉。”
“是你先亲我的。”
安愉低垂着的脑袋迅速抬起,俩人在光线不明的车内视线相碰。
“我?亲你?”安愉脑袋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就想起了他那次的醉酒,“是我,喝醉的那天晚上,亲你了?”
安愉双手互相攥着,说话哽了下,谢冕这个时候不可能说这种话逗他,他睡觉摸人家腹肌,怎么喝醉了还乱亲人啊!
“脸一次,嘴角一次。”
“亲完了就呼呼大睡,完全不管我是什么心情。”
“最厉害的是当我想通了后,第二天一早你跟没事人一样,轻飘飘一句喝断片不记得,就打发了我。”
谢冕说话语调平稳没有起伏,听着好像不在意,可他和安愉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直到俩人的脸面对面只有十公分左右才停下。
安愉攥着的手被谢冕一直温热的手分开,侵略性十足地与他十指相扣。安愉的手被握得生疼,因此也清楚的感受到俩人掌心的微潮。
不止他一个人在紧张,谢冕也在紧张。
“安愉,告诉我,你喝醉了,为什么亲我?”
谢冕空出的那只手捏着安愉的下巴,让他无法逃避地只能被迫抬着下巴,撞入谢冕幽深的眼底。
他问谢冕的问题被问回来了,安愉回答不了谢冕这个问题,他想说因为你长得帅,是我理想型。
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答案。
“蒋南是你最喜欢刷视频看的年轻肌肉男,他是帅哥,你喝醉了为什么不亲他?是不是只想亲我?”透过安愉那双闪烁迟疑不敢面对他的眼睛,谢冕不依不饶地追问。
每说一句话,都重重地敲击在安愉的胸口。
安愉快被谢冕问破防了,嘴唇动了动,却无从解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冕的指腹从下巴滑过,在安愉的唇瓣上碾了下,随后俩人之间距离再次拉近。
“我没有喝醉,但我也想亲你。”
“安愉,你呢。”
俩人此时的距离,只要安愉再往前凑上一分,就能和谢冕脸贴脸。耳边萦绕着谢冕的问题,安愉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他急促的心跳声。
凌乱的呼吸声中,安愉发现心跳声不止他一个人的。
犹豫间,和谢冕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安愉眼睛一闭,往前进了一步。
和那两次醉酒的吻一样,只是转瞬即逝就分开了,俩人迅速拉开距离,分别靠在两边车门平复心绪。
只有后座中间那相扣着的手,证明着两人刚才发生的一切。
“安愉,我喜欢你。”
就在安愉呼吸终于调整过来时,谢冕的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原形。
原本就爆红的脸此时烫得,如果用耳温枪量一下一定会发出高烧的滴滴声。
安愉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谢冕听懂了。
他答我也是。
这句口齿不清的话后,安愉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海叔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车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谢总和安愉的手机消息真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dobby is free:我们先谈恋爱?】
【记忆很差的人:好。】
【dobby is free:左手打字有点慢。】
【谢冕:我不想松手。】
【dobby is free:……】
谢冕真黏糊,安愉瞥了一眼俩人还牵着的手,他偏头看向车窗外。随着车子的驶动,路灯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晕迅速闪过,安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就和谢冕谈恋爱了?不是出来吃火锅的吗?
【dobby is free:要不去医院吧?我们不会是吃了有毒的野生菌,产生幻觉了吧?】
【谢冕:……】
车子开回星辰公馆,海叔发现谢总和安愉手牵着手下车,他四处看看,这里就他一个人知情人,俩人牵手给谁看?
俩人回来的早,沈姨正在洗水果,听到开门声后,出来看了看。
看到沈姨的一瞬间,安愉迅速松开了和谢冕牵了一路的手。
“野生菌,沈姨你看着做吧。”谢冕空了的手虚握几下,让沈姨拿走两盒阎子霁送的礼盒。
等沈姨提着东西回到厨房后,谢冕转身看向换好鞋子,面对墙站仿佛在罚站的安愉。
“没怪你。”谢冕叹了口气,走上前碰了碰安愉的手背。
“我就是看到沈姨,有点不好意思。”安愉摸了下鼻子,他自己还没消化完今天的事,怕沈姨看到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谢冕不必再克制,顺从内心地揉了揉安愉的头顶。
“慢慢来。”
安愉拿着沈姨洗好的果盘上楼,在谢冕房门口时,安愉没好意思往里看。
“微信联系。”
“嗯。”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安愉果盘随手搁在一旁,往沙发上一躺,拿起毛毯往脸上一蒙。
黑暗下安愉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掏出静音的手机,看着和谢冕的聊天记录,确认一遍车上的事情是真的,不是他的臆想。
【谢冕:忘记把椰子冻带回来了。】
【dobby is free:下次再出去吃吧!】
安愉现在琢磨出火锅味了,野生菌汤鲜得烫鞋底都好吃,他都没怎么吃。
【谢冕:你是怎么知道我装醉的?从阎子霁那听来的?】
火锅店里知道谢冕喝醉的人,除了安愉只剩下那晚一桌吃饭的阎子霁,当阎子霁看到安愉时一闪而过的诧异,被谢冕看见了,联系起来只剩下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