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愉张张嘴,哑声了,偏头看了看外面,因为车内和车外温度相差太大,车窗糊着一层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我没生气。”安愉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剥开塞进嘴里,掩饰尴尬的反驳道。
谢冕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安愉松了一口气,正要把头转回去的时候,手上捏着的巧克力包装纸被谢冕拿走了。
安愉下意识看过去,谢冕口袋里又多了一张包装纸。
今天车内暖气是不是开的太大了?安愉眼神飘忽,沉浸在俩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中时,震动的手机让他脸上的热度没再继续升温。
消息是柏楚舟发来的,照片是车载冰箱里的肉松小贝,他要给安愉送去谢氏。
这倒也不至于,安愉让他自己留下吧。他明天再去学校买,希望活动还在。
回了个消息,安愉脸上温度下来了。假装无事发生地和谢冕说起了今天和柏楚舟吃饭的事。
今天沈姨不用做晚饭,给俩人留了两碗银耳雪梨汤。沈姨冰糖加的不多,喝起来大部分都是梨子的清甜。
谢冕和安愉俩人喝完一起回了房间。
睡觉前安愉偷偷把刷到的视频分享给葛乐,对方礼尚往来,安愉没看打算等明天白天谢冕不在的时候欣赏。
不舍地看了一眼视频的腹肌封面,安愉心如止水地关上手机,和谢冕互道了晚安睡觉。
自从那次之后谢冕的睡衣都换成套头的了,安愉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生病,要是睡着了偷偷摸一下谢冕,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安愉只敢这么想想,不敢动。
静谧的夜晚,安愉闻着谢冕房中熟悉的味道,渐渐困意袭来。谢冕感受到一点点贴过来的人,熟练地挪动位置。
卧室里两道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随着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增多,床上的俩人潜移默化的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找到了最适合俩人睡觉的默契。
黑暗中谢冕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几次,安愉像是被亮光打扰到,睡梦中把脑袋埋在了一旁人的肩膀上,蹭了蹭。
第二天早晨安愉听着手机铃声起床了,毫不在意自个脑袋又睡到了谢冕的枕头上,打着哈欠关掉了闹铃。
谢冕不在房间里,应该是在楼下健身房运动,安愉洗漱完,看到谢冕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顺手给他捎下去。
因为要规律吃药,安愉无论是不是早八都是这个点起床。
早餐沈姨做了葱油鸡蛋饼和酱香饼,配着白粥和谢老爷子那没收来的小咸菜,安愉一口气喝了两碗。
“我把你手机带下来了。”安愉正在剥鸡蛋壳的时候,谢冕从健身房出来了,长袖长裤运动服,也不知道防谁呢。
等谢冕收拾完自个坐在餐桌前,安愉正在把洗干净的金桔装进两个打包盒里,打算带去学校分给葛乐。
两个盒子装满后还剩下七八个,安愉又去找了个小盒子装好后往谢冕面前推了推。
“你带去公司吃吧。”安愉把两个中号的盒子收进了背包里。
“……”被安排吃剩下的金桔的谢冕,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微妙,面上却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
日常维护夫夫感情打卡结束,谢冕退出来时看到申请好友的小红点。
谢冕一般不轻易加人,有他好友的人不多。打开看了一眼,头像是国外标志性的鸽子广场,英文名,备注是岑星,这人一连申请好几次。
姓岑,谢冕没有一秒犹豫,选择拒绝申请。
“看什么呢?”安愉收完金桔回来了,看见谢冕脸上的柔色尽褪,又恢复了寻常面无表情的冰冷样子,他自认不是冲着自个的,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凌晨的时候,那位岑老板加我好友。”
安愉啧啧嘴。
“昨晚人家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没把你带去喝酒,又等你几个小时,深更半夜加你好友,那时候我都睡了,他的备注就没写点什么”安愉其实也就随口一说,那位岑老板看着就不像有耐心等人的,几个小时是他说得太夸张了,和他柏楚舟吃饭加聊天算上去谢氏的路程,也就两小时。
“……”谢冕看了安愉一眼,还真给他说中了,备注约他改天吃饭。
安愉想想自个和谢冕,见了几次面,他是真的没那个想法的时候,谢冕怎么说,别喜欢换个人喜欢。当时的过于敏锐哪里去了,那位岑老板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谢冕还没察觉呢!
俩人出门前安愉又拿了个打包盒走,不知道装了什么收进了背包里。等谢冕开车把人送到学校时,安愉下车前往谢冕手上塞了个沉甸甸的打包盒。
“记得吃!”
谢冕低头盯着手上的一盒核桃,眼睛眯了眯,这是在提醒他补脑?
安愉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学校,他肯定谢冕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惜他没胆子当面看一看谢冕的表情。
他早上的课上得晚,蹭谢冕的车子,就要去宿舍待着。葛乐他们起得迟,安愉没去打扰他们,就回了自个的宿舍。
门一打开,先是一股烟味扑面而来,阳台门口坐着的人驼着背,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对方嘴里叼着根点燃的烟,整个人萦绕着浓烈的颓废感。
根据体型排除法,里面那位是廖庄。
哦,想起来,昨天这人约会和女朋友吵架了。安愉果断关上门,里面乌烟瘴气,就算让廖庄别抽了,宿舍里的味一时半会也散不去。
看那一地的烟头,估计抽了一宿,他被子床单都腌入味了。等人清醒点再找他谈吧,安愉无语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