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盛元冉迟疑道。
前段时间她才收到大师兄的来信。
信中说到掌门已经与吹雪派掌门商讨好了,两派还是按一开始说好的互相学习,各派门中一名长老与几名弟子前往对方的门派交流学习。
至于联姻一事就作罢,若是有两情相悦的自愿成亲再论。而且再怎么着也还有大师兄在,大师兄既然已经了解了她的想法,就绝不会放任她被逼嫁人。所以,被逼着嫁人这种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白榆一时沉默,竺晏见了便知她不想让盛元冉离开,虽然他很乐意看见盛元冉离开,不过既然师父不愿,那还是以师父意愿为先。
“盛姑娘,如果那人真是冲着你来的,那你最好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盛元冉呆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开口的会是竺晏。往日在客栈里,竺晏一向很少和除了白榆之外的人说话。
竺晏并不在意她,而是看着白榆,接着道:“你武功一般,要是离开后与那人碰上定无逃脱可能,届时营救只会更加困难,最好还是大家待在一起比较好。”
虽然他话说得难听,但确实十
分有道理,盛元冉心里犹豫不决。
见她动摇,白榆赞许地看了竺晏一眼,趁热打铁劝道:“小盛,阿笋说得也有道理,你还是留下吧,等我们弄清状况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盛元冉更加纠结,吞吞吐吐:“万一,万一找上门了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那岂不是大家一起被抓。
最后这句话她没说出来,不过丧气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没事的,还有曲班主在,实在不行还有江崇呢。”薛明辉安慰她,如果真被抓了,他相信江崇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救他们的。
伏玉也点点头,肯定薛明辉的说辞。
盛元冉忧虑不减,薛明辉继续说:“往好了想,说不定那人已经被曲班主打跑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盛元冉还是不由生出几分美好的期盼,希望事实如此。
“那事不宜迟,我们去找曲师父问问吧。”盛元冉急切道。
白榆闻言立即出声阻止:“不行!”
薛明辉和盛元冉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白榆也意识到言语不妥,赶忙找补:“我与师父方才回来时瞧见戏班子大门紧闭,曲班主只怕是还没回来,现下过去只怕会扑一场空,不如咱们明天再去?”
盛元冉本性纯澈,听她这么一说就歇了现在出发的心思,不过她有些忧心曲星河的安危,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晚些再去,我想亲眼看看曲师父的状况。”
话已至此,白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希望曲星河他们已经串好口供了。
“对了,白榆,我们回来时你怎么不在客栈?”薛明辉问她。
他今早出门时告诉过白榆去向,按理来说找他们是不用那么久,更别说跑到什么镇外去,而且回来得还比他们晚。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薛明辉思索着看向白榆。
白榆真没想到薛明辉竟然动脑子了,震惊之下忘了接话,还是竺晏给她使了眼色才回过神,编道:“我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师父,他不依不饶非要我现在给他置办衣裳,我没法子,想着小盛估计也差不多找到你们了就带他去了衣料店。”
突降黑锅,应少微脸色也如锅底一般黑,刚想反驳两句就对上白榆冰冷的视线。
唉,吾徒叛逆伤吾心。
应少微心中哀叹,不过念及是自己有错在先,他决定大方地原谅徒弟,默认下这一不讲理不识局面的形象。
伏玉一直在默默听着,见应少微对白榆的话不仅没表示任何不满,反倒一脸慈爱地点头不由感到诧异,心中有丝隐秘的羡慕。
其他人显然也很少见到这种“师慈徒孝”的场面,不过看他们师徒都没什么异色便也最多心中感慨一下就算了。
“元冉。”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盛元冉激动地站起来,看见曲星河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外脸上绽出欣喜的笑容,三步并两步跑到跟前:“曲师父。”
曲星河温和朝她笑笑,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白榆和应少微后与其他人打招呼。
问好的时间众人也都聚到门口来了,不等他人发问,曲星河便主动提起竹林神秘人一事:“竹林之人乃林钧的忘年交,此番是来为林钧抱不平的,但他不敌我与端木掌柜,已经被我们赶走了。”
这是曲星河与端木雪商量好的说辞。
林钧是盛元冉那位前未婚夫,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有一二忘年交也不奇怪,这理由也算站得住脚。
听到这话,伏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但很快被薛明辉兴奋的声音打散。
“太好了!那咱们不用搬家了!”
盛元冉也很高兴,但她还记着伏玉先前的推断,问道:“曲师父,那位竹林前辈是真的走了吗?”
“自然,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得了这话,盛元冉总算安心下来,曲星河被众人留下来吃过饭再走。
趁大家都出门送人之际,白榆拽住应少微衣角,小声交代他这段时日少说话、别动手。
转眼间便过去十天,这段日子应少微都在镇西郊外钓鱼。
他倒是想做点别的,可白榆盯得紧,实在没什么发挥余地,幸好在客栈后院发现了野生钓具,打听了位置后就开始日日出门钓鱼打发时间。
一开始出去钓鱼应少微还会走错路,好在镇子不大,多绕几圈总能找到对的地方,到了如今,他已经很熟悉这条路了,绝不会再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