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像上一世一样回门告状,只不过若走这条路,温宴初担心会像上辈子一样,将温家拉进更深的水池之中,所以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搞垮陈令容。
既然她上辈子犯了大错,那这一世必定也会重蹈覆辙,温宴初要提前下手,总会找到她不对劲的地方。
这般想着,温宴初心中已有了算计。
等到归宁那日,她去找温晏丘要几个人,日后也方便监视陈令容,反正前世陈令容也不是什么善类,对她明着暗着百般刁难,那日奉茶的时候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温宴初也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
这般想着,温宴初也重新回过神来,她转身又重新忙起了旁的事情,因此也
并未发现,在她转身时,解停云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余下的两日解府没再有什么麻烦事,温宴初在院中相安无事地待着,整日里想法设法的打发时间。
解停云倒也听话,没再出去半步,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时不时地拿话逗温宴初两句,一来二去拌拌嘴,日子也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去了。
当然,如果能刨去每天早上温宴初都在解停云怀里醒过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眨眼就到了归宁之日,这天温宴初特意起了个大早,她起的时候解停云还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支起半个身子来看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当即就揉了揉眼睛。
“我没看错吧,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起这么早。”
彼时的温宴初人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翠竹在她身后为她梳发,她看着铜镜中朝气饱满的自己,勾唇回道:“今天是我归宁的日子,当然马虎不得,我还盼着早点回去见我家里人呢。”
早去一会,就能多相处一会。
这是温宴初的一点私心。
解停云听后应了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你快好了再叫我,我再睡会。”
温宴初听后闷哼了一声,她一边在盒里挑选首饰,一边漫不经心地扬声说道:“好啊,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叫你的。”
“嗯。”
解停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短暂的沉默后,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眼中睡意全无。
而此时,温宴初也正好梳妆完毕,眼下长发牢牢盘在脑后,一丝碎发也无,头上簪子步摇搭配适宜得当,既端庄又富贵,俨然一副国色天香模样,看得解停云有些呆怔。
温宴初见状勾起唇角,背着手三两步走到解停云身前,在他抬头仰视之下,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指尖冰冰凉凉的,激得解停云浑身一颤,下一瞬,就听她俏皮的语气响起。
“我已经收拾好了,你接着睡吧,祝小侯爷好梦哦。”
说着,她手上用了力,试图想要将解停云重新按倒在床上,不料这人像是有铁头功一般,怎么使劲他都纹丝不动,惹得温宴初站在地上动作有些尴尬,登时咬牙切齿。
“你干什么?”
气恼间,解停云缓缓抬起手来,径直往上,将温宴初的手指牢牢包在了掌心,又渐渐拉着她往下移,直到胸口的位置。
他倏地一笑,目光明亮。
“夫人回门若是不带上我,那怎么能行呢。”
温宴初面色一红,梗着脖子移开了目光,依旧嘴硬道:“你不是还要睡吗?而且现在才刚刚亮天,你既然没睡醒,那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你不是吗。”
“那可不行。”
说着解停云故意凑到了温宴初眼前,弯眸一笑。
“我就喜欢夫人强求我。”
温宴初被他的眼神烫到,飞速地又将目光移开,脸和脖子都浮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她猛地挣开了解停云的手,几步走到了桌前,故意背对着他坐下,开口说话时语气紧绷绷的。
“又说的什么鬼话,既然如此,还不赶紧起来?我可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的时间对于男子洗漱来说,时间可不短,解停云一听瞬间就笑了。
不知为何,见她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他的嘴角就咧得越来越大,一口白牙,笑得有些傻里傻气的。
笑够了以后,解停云立即起身下了地,留下了一句“得令”,就开始叫人忙活了起来。
见他穿戴整齐后出了屋,吩咐解风将提前备好的礼品拿出来的话传进屋中时,翠竹正在温宴初身后掩唇偷笑。
“姑爷真是被您吃得死死的呢。”
温宴初听后轻哼了一声。
哪是解停云被她吃的死死的,分明二人之间有来有回,像拉锯战似的。
就比如今日,她本就是故意逗弄解停云的,本来她占据上风,但终究还是敌不过解停云的厚脸皮,只要他脸皮厚一天,最终被作弄的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看着外面忙碌吆喝的身影,温宴初神情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这辈子她与解停云之间......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解停云就已经打点好了所有归宁的事宜,连马车都已备好,只等温宴初下令出发。
他迈着大阔步朝着屋内的方向而来,模样春风得意,一进屋,就瞧见温宴初支着下巴,面容恬静,只是略一抬眸就撞进了解停云的眼底,那一瞬间,解停云神情有些恍然。
就好像......他风雨漂泊数年,终有一人,在安静待他归家。
解停云眼眸一颤,嘴角笑意愈发浓烈。
他几步来到温宴初面前。
“我全都打点好了,怎么样,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