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情白皙的面容上瞬间变得通红一片。
“婆母......”
半抱怨,半娇嗔,一副美人相,直看的温宴初都在一旁跟着笑。
谢云秀见了朝着她的额头狠狠怼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笑,我跟你爹因为你操了多少心,原本以为你与解停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日后说不定能成双成对,结果可好,倒是反着来的。”
说到这,谢云秀叹了口气。
岂止反着来,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两个冤家。
“这样也便算了,我与你爹又有意撮合你和唯安那孩子,谁曾想后头又出了这等事......今日定要找个大师给你这孩子好好算一算姻缘。”
温宴初:......
她心中有些犯怵,忙摆手:“不,不必了吧母亲......不是说今天是来为我求平安的嘛。”
如若她记得不错,前世这几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这一世走向改变了许多,不知这道圣旨是否会如常而至。
倘若没有......她就这样一辈子不嫁人,倒也不是不行。
谢云秀从她面上瞧出了踯躅神色,当即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惹得她痛呼一声,抱怨也脱口而出。
“娘,你怎么跟解停云一样......”
此话一出,马车内突然安寂下来,两道目光齐刷刷一同看向她。
而温宴初亦在此时后知后觉,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最终只心虚般地干笑两声。
谢云秀眯起眼打量着她。
“心里还想着解家那小子?你在家休养的这几日,他可从来没托人过问一句。”
温宴初听后下意识反驳:“那祝大哥不是也没来吗......”
谢云秀被她噎了一下,似乎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慕情拦住了,她目光在温宴初身上巡视一番,随后笑着开口:“好了婆母,不论是解小侯爷,亦或是祝大公子,都已过去了不是吗?我们今日带着宴宴一同去南山寺,不也为是求一桩好姻缘。”
温宴初闻言赶紧点头应和:“是啊娘,二嫂说得对,再者说了,三哥比我岁数还要大好多呢,不也至今还没娶妻吗。”
经她这么一提,谢云秀倒是想起来了,猛地一拍手:“宴宴说的对呀,老三那个臭小子,等到他今年过年回来的,我定薅着他的耳朵与人相看去。”
温宴初见状抬眸,与慕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马车沿着山路一路向前行驶,温宴初上一世并未来过南山寺,她过往从不信神鬼,可重生一遭,心里却又不得不对此怀揣敬畏。
相比较于谢云秀和慕情的怡然自得,温宴初心中却反而惴惴不安,这种感觉在她距离南山寺越近时,就越发明显。
胸闷气短,像是一层浓重的阴云,压得她渐渐喘不过气。
温宴初不敢同母亲和嫂嫂说,生怕她们担心,只是在她们的含笑声中掀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呼吸山林间的新鲜空气,希望能以此平复心中不适感。
吹了一会风,温宴初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她望着不远处山顶上的庙宇,心中却徒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
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她,让她来此。
等温府的马车行驶到山脚下时,温宴初心中的不适感也渐渐扫清,她跟着谢云秀与慕情二人前后下了马车。
上山的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头,鲜少有山寺会将路修建的又高又陡,但南山寺偏偏不同寻常。
据说这是山神与佛祖一同设下的考验,只有能坚持下来爬上山的人才算心诚,才有能拜神佛的机会。
如今温宴初与慕情二人分别搀扶着谢云秀向上走,气喘吁吁间心中却尽是对这所为的传言不满。
哪里来的这些神神叨叨的说法,分明就是这座山地形陡峭崎岖不平,山路若是没有足够的钱财也不好修建,依温宴初看,这些都是当初修路之人不愿多用钱的借口。
这般想着,温宴初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一旁神色敬畏的母亲与嫂嫂,最终只能无奈继续同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烈烈灼日烤得人汗水津津,山路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久到饥肠辘辘四肢酸痛时,她们一行人才爬至山顶。
南山寺地形虽陡峭,但前来求拜的人却并不少,甚至要比其他的山寺香火旺盛许多,足可见众人对其信奉程度,来往间尚且还能听到有人来此还愿。
山寺周遭种满了花草,倒更加此处映衬得曲径通幽,见了便引人心旷神怡。
温宴初先前那点不适也早已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进了南山寺,谢云秀就拉住了温宴初的手。
“宴宴,先前落水一事来的蹊跷,如今贼人尚未落网,我与你爹整日忧心挂怀,生怕你出府再遇到什么事,今日带你来此也是忘能得神佛保佑,待会你可得诚心些。”
说着,谢云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还有你的姻缘。”
温宴初登时哭笑不得:“娘,女儿所求这般多,佛祖能保佑的来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谢云秀思忖半晌,最终决定:“有关家宅安宁以及你们的平安,这事交给我,我是当家主母,自然能代替你们求愿。”
“至于宴宴你......”
说着,谢云秀笑眯眯地拍了拍温宴初的肩膀:“只管为自己求个好姻缘就行了。”
温宴初:......
她看着自家母亲那张饱含期待的脸,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来,只能咬牙无奈点头。
见状谢云秀脸上笑意更深,一手挽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手挽着儿媳,随着人流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