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说着,他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朝温宴初伸出了手:“我先抱你下来,然后咱俩赶紧跟上去。”
见她面露犹豫,解停云还不忘咬牙为自己辩解:“你放心,我行的很。”
温宴初:“你行不行我不管,我怕你把我摔了。”
说着,温宴初手脚并用地从墙头爬了下来,稳稳落地,她偏头瞧了一眼还在揉屁。股的解停云。
“能行吗?没摔坏吧,要不你先回去找府医瞧瞧,我带人跟上去看看。”
“不行!”
解停云立即瞪着眼睛否决:“你去我肯定不放心!”
说完他放下了手,拉住了温宴初的手腕:“我跟你说,我屁。股结实得很,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说着他又拉着温宴初往前走了几步,以示自己真的“好好的”,前提是......不看他脸上有些狰狞的神情。
温宴初正想开口再劝劝,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随后拉着她到了身后,将她的两只胳膊挂在了脖子上。
“抓紧了,我背你走!”
说完以后还不等温宴初反应,解停云就背着她像是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
温
宴初原本以为两只脚的人自然追不上四个轱辘的马车,但她属实未料到解停云追的这么快,也没想到她二哥的马车......这么稳当,稳当到她与解停云耽搁了许久,那马车也只是慢悠悠地晃出去了一条街而已。
追上以后,解停云甚至步行,都能跟得上。
“嚯,二哥这马车还挺稳当。”
温宴初:“可真是太稳当了。”
从未料到去赌坊的路这么这么长,长到温宴初都有点困了,才感觉到自己被解停云颠了一下,随后听到他说:“到了到了!”
温宴初猛地睁开眼,赌坊门口有一抹白袂匆匆闪过,应是她二哥进去了,她想也没想,连忙抓着解停云跟了上去。
赌坊这种地方鱼目混杂,地理位置也偏,只要不做的太过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这地方开在天子脚下就安全,温晏云弱不禁风的,温宴初可怕他吃亏,一直放心不下,这才带着解停云一起跟过来看看。
温晏云应该是提前与赌坊的人交涉好的,一进屋就被人带走了,温宴初二人一路跟着他们绕过大堂上了二楼,再想往里的时候却发觉那边正有两人把守着,想进也进不去。
温宴初与解停云不动声色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身后。
此处无人前来,应是不对外开放之地,他们两个是偷偷摸摸跟上来的,如今躲在拐角也没人发现。
温宴初正想着该怎么把人引开,却见解停云已经从她身旁窜了出去,从背后将两个守卫捂着嘴放倒,又将二人拖了过来,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看得瞠目结舌。
“你......”
解停云没与她寒暄,直截了当说道:“先把衣服换了。”
两个人在二楼找了个空屋子换上了守卫的衣服,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了门口。
“这能行吗?”
解停云扭头看她一眼:“你自然一点。”
温宴初第一次干这事,只觉得心惊胆战的,随着屋内不断传出来的交谈声,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屋内,温晏云将这几日筹好的钱全都交给了面前人,这人应当并非赌坊老板,因为温晏云问他什么他都态度极其嚣张地搪塞过去,显然被人推出来假扮的。
不过这也在温晏云意料之中,能在京城开赌坊,背后之人应当也不是什么没背景的,自然不想被人知晓身份。
从温府被带出来的装着金银的箱子被人一个接一个打开,那位赌坊的“老板”一瞬间被晃瞎了眼,眸中的贪欲即刻显现,又被他快速压下。
有人在他耳边低喃了几句话,随后他的面色很快沉了下来。
“温大人,你这钱数......不对啊。”
温晏云皱眉:“不是只欠了这个数吗?”
对面那人倏地一笑:“我们赌坊的利息,慕公子没有同您说吗?您还差......这个数。”
屋外的温宴初与解停云看不见具体情形,但他们却听见了温晏云的怒吼。
“利息是欠账的双倍?!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哎——!温大人慎言,当时慕公子与我们签的白纸黑字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呢,他自己乐意签的,与我们何干?”
那人皮笑肉不笑。
“温大人不会还不起吧。”
温晏云藏在袖中的手攥紧,隐隐在颤抖。
别说温家拿不起,这个数目,哪怕是先前富得流油的解家想要往外掏,都得好好琢磨琢磨,掏了以后传到皇帝耳中会成什么样。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
见状,对面那人哂笑一声,已是心知肚明:“温大人不说话,那就是还不起了,既然如此,我们只要慕公子的两根手指头就够了。”
说着,那人的目光在温晏云的手上扫了一眼,又笑道:“当然,如果是温大人这双金尊玉贵的手......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足够了,怎么样温大人,一根手指头还债,您不亏吧。”
沉默,僵持。
温晏云忍了又忍,最终拂袖:“我会回去与家里人重新相商。”
不能硬碰硬,对方人多势众,他得先想法子全身而退。
对方没拦着他,但当他转身时,背后却突然响起人声。
“温大人,既然您已经踏入此地,钱没还完,断然没有让您离开的道理。”
说完,他厉声发难:“抓住他!砍了他的手指!”
霎时,屋内所有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