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等他们走后,几乎是立即就变了脸,也不哭了,冷着脸抹了一把眼泪。
刚将人赶走的解停云屁颠屁颠跑回来,见她脸上还有泪痕,就要用自己的袖子往她脸上糊,被温宴初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脏不脏呀。”
解停云被她的眼波流转给勾的心痒痒的,立即凑过去,就势拿自己的手去擦。
“手不脏。”
但是还是被温宴初推开了。
“你的手太糙了。”
解停云:“.......”
他将手翻过来,确实看到了上面布着的茧子,因为最近又开始勤练剑,所以这手确实比之前糙了不少。
但转念解停云又想到了糙有糙的好处,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开始给温宴初擦脸。
等他擦完以后,刚要把帕子收回去,却被温宴初伸手拽住了一角。
“帕子拿来我看看。”
温宴初的话解停云不能不听,只是在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开始关注他了?
面上疑惑,心里倒是美滋滋。
解停云想也没想,直接松开了帕子,乖乖送到了温宴初手里。
一番打量,温宴初发现,这帕子应该是解停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首饰盒子里面顺走的,正是她前几日一直遍寻不到的那方帕子。
不过温宴初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计较的,拿就拿了,一方帕子而已,怕就怕他拿的不是她的。
既然如此,温宴初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登时就笑着扬起脸,手一挥,轻轻将那帕子扔到了解停云的脸上。
薄纱覆面,只停留了一瞬便开始轻柔地下滑,擦过解停云的脸,痒,又带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面钻,让解停云一阵心神荡漾,甚至又抓着放在鼻子前深深地闻了一下,转而笑着将那帕子重新收进怀里,跟着温宴初走进了内室。
刚进屋,温宴初就开始夸他。
“幸好你聪敏,提前做了准备,若是知微真在咱们府上,我今天估计都不会这么硬气,说不定早就露馅了。”
解停云一听,被夸的心里先是一阵荡漾,若他身后真长了尾巴,说不定现在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指不定还要摇两下。
但得意归得意,高兴归高兴,他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给点阳光就灿烂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
成亲这么久,虽然也没有很久,但是,解停云早就有觉悟了。
温宴初随口一夸,那是她的事,他若是居功,那成什么了?那就是炫耀!那不止是炫耀,那还是对夫人的否定,为什么?因为先前他夫人想要让祝知微暂时藏在解府啊!
解停云此时的求生欲那是相当的旺盛,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想杜绝所有可能会让温宴初生气的点,这样就会避免吵架,避免让他大晚上上不去床。
嗯,没错。
解停云觉得自己真的是听话懂事,简直是模范好丈夫。
于是他笑了,不止笑了,还十分殷勤地上前,曲起两只手来敲温宴初的肩膀。
温宴初懵了。
就说几句好话,就......这样了?
温宴初眉一扬。
见状,解停云看出了一种“有话快说”的意思,“别整这些没用的事”。
于是解停云便哂笑两声,悻悻地放下了手。
“这哪里是我聪敏啊,分明是夫人为祝知微着想,夫人对她上心,我才会对这事上心,否则我也不可能想到这些,我这也是绞尽脑汁才换来的结果。”
他说的颠三倒四的,温宴初倒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何要推阻这功劳,温宴初没搞懂,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跟着点点头。
“你说的也对,知微没被找到,跟好像你我都没什么功劳,毕竟她人在醉红楼。”
听到这,解停云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不对劲。
当他想要开口阻拦的时候,温宴初的话已经率先说出来了。
“还是谢大哥更厉害,能在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人,临危不惧,没让知微被找到,也没威胁到醉红楼,真乃神人啊。”
解停云:......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不就是了吗?
解停云现在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没事闲的非得想不开整什么幺蛾子?就笑嘻嘻地把自己的功劳认下不好吗?
解停云现在是笑不出来了。
偏偏温宴初还
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好像在说:装。
解停云只觉得心里发出“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塌了。
......
小插曲就是小插曲,解停云能让它很快地就被揭过去。
要不说他脸皮厚且心大呢,尴尬了一瞬间,然后就又变成没事人一样,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温宴初也懒得搭理他。
大概又过了两日,城内都已经搜查了一遍,但是祝知微人没找到。
这事可就一下子急坏了祝家上下,连带着皇帝也跟着急。
京城,天子脚下,朝廷重臣的女儿,就这么无缘无故失踪了,还是这么多天都没找到,这不也变向等于皇帝的人无能吗?这让皇帝威严何在?
于是当天朝会,向来被说脾气好的皇帝发火了,并派出了御林军亲自在城中搜查,带着皇命,这次主要搜那些朝臣的府邸。
因着这几日京城又太平了,温晏丘也抓到了几个闹事的人,皇帝便大手一挥,先解了封城的禁制,但又暗中命人盯着那里,在进出城的检查上面也更严了些,如此,也可以放大理寺那边的人出城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