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以后,解停云紧忙将人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温晏丘并未有半分羞恼,毕竟看这样子,他应当确实是耽误了妹妹与闺友之间的事,错了就是错了,他不是不认错的人。
于是温晏丘当着几人的面退后一步,朝着祝知微弯腰赔礼作揖:“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温某不对,有失君子作风,改日必定备礼送给姑娘以表歉意。”
说到此处,他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而又道:“至于方才情急之下拉了姑娘的手腕,实属是因为怕姑娘慌忙之下跑了,不给解释的机会。”
他不提这个还好,如今单独提出来,祝知微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与温晏丘那样,不仅有失礼数,还有些太......太逾越了。
她悄悄红了脸,连连摆手。
“我方才也因一时冲动,做了对将军冒犯的事,还望将军海涵。”
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样子,温宴初站在一旁与解停云对视一眼,那模样好像在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二人一言我一语,都说自己有错,半天也没争辩出来究竟谁错的更多一点,到最后温宴初终于是没有耐心了,上前几步将两个人拉开。
“你们都没有错,有错是我行了吧?”
她左右分别看了一眼:“再争一会,地上那个都醒了。”
这时,几人才又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宋文举的身上。
祝知微有些没主意:“他怎么办?”
宋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宋文举的爹也不是芝麻小官,更何况这事若真闹大了,对祝知微而言也不是好事,事关姑娘家的清誉,这点可万万不得马虎。
于是几人全都看向祝知微,似乎在等她自己决断。
若按照以往,祝知微那般嫉恶如仇的性子,定要将宋文举送去官府才肯罢休,但温宴初知道,前世的这个时候,祝家应该正在为祝知微的婚事犯愁,她眼下应当正该与人议婚,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不管不顾、肆意妄为了。
果不其然,只见祝知微闻言以后缓缓垂下了头,轻声说道:“不然就这样算了吧,我也没出什么事,倘若这事真的闹起来了,我怕他再胡言乱语......”
祝知微这个担忧并没有什么错,宋文举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到那时,若他口出狂言,哪怕真的惩治了宋文举,就怕他死不了,祝家又因为流言蜚语,也为了祝知微的声誉,再逼着她嫁给宋文举。
之后祝知微便像前世那般......
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就这样放过他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如果可以,温宴初真想偷偷弄死这个祸害。
当然,这个想法她也只是想想,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一时之间,温宴初也犯了难。
思虑之际,温宴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头看向解停云。
“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一句话,惹得温晏丘与祝知微全都看向他。
尤其是温晏丘,眉头已经紧皱在了一起,似乎也在思考解停云的人品如何。
眼见自己的品行受到怀疑,解停云连忙为自己辩驳:“什么好兄弟?!狐朋狗友罢了,你不是都知道吗?!”
说着他幽怨地看了温宴初一眼,似乎是在问她怎么突然当着她家里人和朋友的面给他挖坑。
温宴初见状眨眨眼。
“既然是你朋友,那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好了,倘若不能让我与知微满意,有你好果子吃。”
解停云:“啊?”
他表面上看似抗拒,实则心里已经开始思考起有关这事的弯弯绕绕来。
他与谢锦本就怀疑宋文举,如今人若当真落在他手中,兴许会是锦上添花,别说他了,就是谢锦,多半都得乐开花来。
只是宋文举身份特殊,是朝中重臣之子,倘若日后追责起来,引起不小的波动,恐怕还要连累到谢锦那里,所以这个烫手山芋,解停云也并不是很想要去接。
更别说他与宋文举之间还没有到达鱼死网破那种地步,那要让他如何能在此时充当起坏人的角色?
想到这些,解停云歪头看向温宴初,那目光好似在说:真的要这样做吗?
分明有很好的选择。
毕竟,温晏丘还在这里。
按照以往惯例,京城中有许多世家子弟需要前往军营当中历练,宋文举不是闲的没事喜欢招惹姑娘吗?那就让他进军营,让他累成狗,看他还哪里有力气,敢招惹姑娘家。
这些,都是解停云做不到的事情,可温晏丘却不一样。
他如今已经回了京城,官职又高,又得皇帝重任,城中士兵操练都归他管,因此世家子弟进军营历练,也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毕竟宋文举究竟什么样,京城中的这些人可都心知肚明,就算有人想要偏袒,也偏袒不了。
没法明着给他送去衙门,也就只能想方设法地给他穿小鞋,也好过他总出门骚扰旁人强。
于是解停云的目光便落在了温晏丘的身上。
“私下里不论是囚禁还是动用死刑,尤其还是宋文举这种朝臣的儿子,这可是大罪,我可不敢干这事,我顶多敢多揍他几下,把他打成猪头。”
打成猪头能有什么用?等宋文举伤好了,肯定还会再出来祸害人。
祝知微:“要不直接找人把他打残算了。”
“......”
沉默间,解停云点头附和:“我看行。”
温晏丘听后却皱了皱眉。
几个人的神情模样温宴初都下意识关注着,眼见自家三哥脸色不大好看,温宴初连忙出声:“行什么行,此乃小人所为,我们要是这么做了,跟宋文举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