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温宴初,手和腿都又酸又累,分明先前她还格外精神,眼下却已经打起了哈欠。
解停云歪头瞧了她一眼。
“困了?”
温宴初只是瞪他,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解停云也不恼,只是笑意更深了些。
他一只手支着脑袋,半起身地看向温宴初,又忍不住去打趣她:“这不是解决了你睡不着觉的问题?”
温宴初羞恼了,没搭理他,只是独自一人先去擦洗,见状,解停云也只好去了另一头。
等到二人全都擦洗好一前一后上床以后,温宴初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往墙边靠。
解停云知道她是羞了,便将人捞过来哄,一翻折腾以后,终是把人哄好了。
温宴初靠在他怀里,正要昏昏欲睡时,听到他落在耳边的呢喃。
“等你以后再睡不着了,只要折腾两回,保管你能睡个好觉。”
温宴初:......
她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身前的解停云,转头又面朝向墙。
这回,不论解停云怎么哄,都没能哄好温宴初,直到把她哄烦了,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别烦我,我要睡觉了。”
解停云只好委委屈屈地退到了一旁。
这一夜,温宴初确实睡的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亮。
但解停云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该怎么把温宴初哄好,几乎整宿都没睡着,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下面黑乎乎一团,看得温宴初都忍不住感叹。
“你昨天晚上背着我偷偷溜出去了?”
解停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你想了一晚上!”
“不是吧?”
温宴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看着她这副前仰后合的样子,哪里还有昨日夜里与他赌气时的模样?
解停云为防止她是装出来的故意试探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此话一出,解停云就挨了揍。
温宴初:“我又不是傻子,我还没那么健忘。”
解停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她:“那你到底还生不生气啊。”
看这样子,一阵像是生气,一阵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如今解停云也是搞不明白了 ,更摸不清头脑。
见他这幅样子,温宴初一阵狐疑:“你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
解停云:“这怎么能是小事呢?!你生气那可是大事!在我心里,那是首位要处理的事,夫妻之间,绝对不能留下隔夜仇。”
这话的语气被他说的显得有些硬邦邦的,但温宴初知道,他应是觉得别扭,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但又怕她多想,所以不得不直言说出来。
其实在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解停云有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他怕她误会,怕她真的生气,但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逗她,喜欢看她羞恼娇嗔的模样,喜欢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享受这样的相处,享受这样的时光。
这些,温宴初其实都懂、都能看明白。
但......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她如实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而且昨夜,她也只是恼解停云的不知节制,还有他总是满嘴浑话,她哪里能一直受得了这个?
所以才一直不搭理他,他就会知难而退了,却没想到让他因此琢磨了一晚上,连觉都没睡好。
温宴初越愧疚,解停云笑颜就越明显。
他呲着牙,也不像方才那么沮丧了,只是拉住温宴初的手,眼睛亮亮的,盯着她,像是求证。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温宴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难不成跟你有夫妻关系的另有旁人?”
解停云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
“胡说八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这话一听就不靠谱,多半也是解停云拿开哄人的。
温宴初就当听了个热闹,嘴一撇。
“你之前还不是这样一副嘴脸,也不知当初是谁一直想着要拒婚。”
一提这事,温宴初心里就有气。
她可还记得自己刚重生的时候,她与解停云之间发生的那点子破事,现在光是想想都忍不住让她生气。
想当初,她只以为上辈子只有她特别不愿嫁给解停云,没想到重生一世,倒是让她见识到了解停云拒娶的手段。
哪怕后来解停云与她解释过了,如今她又再嫁到了解家,重新体会了一遍解府的错综复杂,也知道解停云先前的那番举动究竟是何意思。
但她还是生气。
这是不可控的情绪,连带着现在温宴初都看他有些不顺眼了。
被瞪了一眼的解停云:“......”
他叹了口气,苦巴巴地先下床去洗漱了,竟是没敢反驳她。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解停云依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惹得温宴初抬头扫了他好几眼,最终忍不住了,筷子一放就问他:“你又怎么了?”
解停云委屈。
“你知道的,我......”
没说出来的话,被温宴初塞到他嘴里的鸡翅堵了回去。
在他愕然的目光下,温宴初垂眸笑了一声。
“快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她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因为解停云已经懂了。
心中阴霾一扫而净,他连忙低下头,大口地吃饭,像是饿了多少天似的。
温宴初一边嫌弃着,一边却又掩盖不了嘴角的笑意。
眼看他又像是一条脱缰的野马,温宴初曲起手指来,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