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锦的死......应是在那之前。
可是谢锦这个人......温宴初却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他在她与解停云的人生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的死,与上辈子的解停云,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温宴初一下子就想了许多,直到眼前晃过了一只手,紧接着便是解停云那张熟悉的脸。
只见他眼下正紧皱着眉头,表情似乎隐隐带着怨气,目光在她与谢锦身上来回打着转,最后语气幽怨说道:“他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你看得直接失了神。”
温宴初笑了一下,想都没想,直接回道:“难道要看你吗?”
解停云怨气更甚:“难道不应该看我吗?”
听了这话以后,温宴初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看你都看了多少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解停云:“......”
听着俩人拌嘴,谢锦本来想放低自己的存在,但他看着解停云吃瘪的样子,谢锦着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惹得两个人纷纷看向他。
谢锦笑容瞬间一僵。
他只能故作微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解停云闻言抱臂冷嗤了一声,眼见着温宴初的目光又追随着谢锦去了,顿时,他哼出来的声音更大了些,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当然,这动静屋里另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谢锦只觉自己好像成了这夫妻俩打情骂俏的一环,温宴初则是羞恼又无奈,心中只暗自感叹:他怎么谁的醋都吃,更何况如今还是当着他朋友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吃自己朋友的飞醋。
光是想想,温宴初都觉得尴尬,但解停云显然不是这么认为。
或许是他与谢锦的关系足够好,也或许是他的脸皮早已厚到了超然物外的地步,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都无法撼动他的心。
总而言之,不论是哪一种原因,他不尴尬,温宴初忍不住替他尴尬!
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把这个话题轻松地揭过去,却见解停云看了她一眼,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我不好看,难道对面那个三十多岁的大龄未婚男性就好看了?”
温宴初:“......”
谢锦:“......”
只一句话,又瞬间沉默了两个人。
温宴初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因为她也没想到,谢锦这么一个看着风度翩翩的人,竟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观他面相根本看不出来他年龄会这么大,温宴初方才一直以为他顶多也是像祝唯安那样的岁数。
这句话,倒是狠狠地让温宴初震惊住了。
她不语,但另一边的谢锦是彻底跳了脚。
只见他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几步上前,气冲冲地拿着扇子往解停云身上打,一边打一边还不忘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你要夸你自己你就夸,你说我老是几个意思?!”
谢锦这人,心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混迹民间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尤其是在控制脾气这一方面,但他的脾气可算不得好,旁的都尚且还能忍忍,唯独年龄这一点,谁若说他老,他都是第一个跟着急,拐弯抹角那种的也不行!
但谢锦气归气 ,恼归恼,其实打解停云的时候手上也并没有用力,所以解停云也就没怎么躲,就当是挠痒痒了,也能让他撒撒气。
这一幕温宴初也都在一旁看在眼里。
说实话,这么多年,解停云除了与她在一块的时候这般肆无忌惮,除此之外,便也是这时,与谢锦相处时才会这般毫无戒备,虽也拌嘴,但至少是实情实意的。
可见谢锦此人,是当真得了解停云的信任。
所以上辈子包括这辈子......解停云的心上人,从来都不是什么醉红楼的花魁。
想清楚这件事后的温宴初却是脸一红,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与解停云相处时的一幕幕,不只是这辈子的,还包括重生之前。
他......
不等温宴初细想,那边的两人打也打完了,闹也闹完了。
眼下正一前一后往座位那边走,解停云还不忘招呼着她一同过去。
她跟在解停云的身后,看着他一边走一边拍打自己的衣服,神情上有些嫌弃,像是在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样,但刚刚其实也只有谢锦拿着扇子接近了他而已。
于是已经坐下了谢锦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嘴角一抽。
他心里对解停云有气,嘴上自然也没闲着,登时便笑嘲道:“怎么,这是有温四小姐在,你还顾上形象了?”
温宴初听了谢锦的话后看看解停云那一板一眼的样子,着实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回脸黑的成了解停云。
他们这二人,你呛一嘴他噎一句的,也着实是有意思,从前与解停云这般的人都是温宴初,而今她终于见到了有另外的人也能叫解停云这般吃瘪,心中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看着谢锦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这回我是知道了,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谢大哥能治你。”
解停云听后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这就开始‘谢大哥’了?”
温宴初颔首,对此不置可否。
谢锦见状更是幸灾乐祸,还不忘跟着附和:“能得温丞相爱女一声‘谢大哥’,可真是谢某三生有幸了。”
说着,在温宴初坐下时,与她小声交谈:“还是弟妹好,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这混小子叫我一声‘谢大哥’啊。”
温宴初:“他从小就这般不知礼数,日后我都替他一一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