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抬眸撞进了解停云漆黑的桃花眸中。
眼下,他脸颊微微泛着红,耳朵尖也是红红的,倒是稀奇的很。
见温宴初终于被迫闭上了嘴,解停云才松了口气,但手也没放下来,就这么一直捂着她的嘴,不忘开口说她:“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温宴初先是摇摇头,在他气急败坏之下又连忙点头以示应和。
她这般,解停云还能说什么?只是无奈叹气,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算了,我看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温宴初闻言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下意识往解停云下面瞟。
他一个余光,就瞧见了温宴初在看什么,两只手连忙往下头去遮,在她恍然大悟的声音中又彻底反应过来,这回真是气急败坏了,脸和脖子全都红了个彻底,拎着温宴初的后脖领子,直将她整个人都转过身去,打开门,手忙脚乱地把她推了出去,又砰地一声关上门。
霎时,温宴初转过身,与面前冰冷的门对视。
解停云的脸皮,那可几乎一直是无人能敌,眼见今日他竟然害羞至此,温宴初哪里能放过这么一个调侃的好机会,整个人都几乎是扒在了门上,朝着里面戏弄道:“我当是怎么了呢,原来真是有人管不住自己那几斤几两了啊。”
见屋里没人回应,温宴初的胆子就更大了些,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说我什么都不懂,我确实什么都不懂,可我真是太懂自家夫君了......”
话还没说完,温宴初便觉身前倚靠着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她身子一个不稳,竟是直接朝着前面栽了过去,直愣愣地奔着解停云而去。
四目相对间,温宴初尚且还能瞧见他眼中未曾散去的恼羞成怒,还有羞赧,如今又转瞬被惊愕与焦急所替代。
下一瞬,温宴初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跌进了解停云结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这一瞬间,解停云心里的那些无名火,也都通通散去了,有娇香软玉在怀,纵使她方才再如何,他也都认了,只不过是几句玩笑戏弄的话罢了,有什么可忍不了的?
但玩笑归玩笑,戏弄归戏弄,有些事情解停云还是希望温宴初能明白。
于是他收紧了环抱着温宴初手,与她语重心长说道:“我不是那种人,反应是身体的本能,尊重你才是我个人的意愿,意愿在我这里永远都大于本能。”
就算真的要到那一步,解停云也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更不会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妻子兽。性大发。
这种事情,他先前都忍了,现在这种时候,又有什么可忍不了的?
温宴初不傻,听得懂他说的话。
说白了,甚至在先前的越界行为里,也多是温宴初刻意去勾他才会发生,她吃到了甜头,自然就一直想要,所以她到现在也不知她现在对解停云的感情,究竟来源于什么。
但眼下,哪怕她对解停云的感情真的不是来源于情啊爱啊,但还是被他这句话动容,张开手臂,主动抱了抱他。
“我知道啦,今日是我心直口快了。”
“没有。”
解停云连忙否认。
“还是我让你误会了,与你没有关系。”
几句话就已经让温宴初心里美滋滋的,但美归美,正事还没解决。
她转过头看了看门口,再回头看向解停云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神情,一本正经地问他:“现在怎么办,要进去抓。奸吗?”
陈令容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反正这人如果是温宴初的家嫂,她怕是早就撸着袖子冲上去了,非得将这对狗男女全都送去衙门才是。
但这人更是解停云的嫂子,温宴初做不了主,还是得问过他才行。
可温宴初看他眼下这副样子,也不太像是想要管事的样。
于是温宴初就又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试探问道:“还是......我们就当作不知道?”
解停云沉吟片刻,始终都没说话,只是默默抓着温宴初的手,牵着她一路往里走,右手在墙上一阵摸索后,房里突然多了一条暗道。
温宴初正惊讶时,解停云已经先走了下去,回头见她并未跟上,便又过来拉她的手。
“陈令容这边我会继续派人盯着,与她私会那人不是什么小人物,这事你暂时不必理会,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若按照谢锦口中所说的那般,京城中不止一个像宋文举那等为土匪卖命的人,如今陈令容又做出了这等事,与那洪恩帮的大当家的
私会,难道陈令容也是这其中之一?
巧合太多,哪怕解停云不想这么想,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放着温宴初在这里冒险。
这不是她凭一己之力就能面对的事。
温宴初在这种事上向来不会与他对着干,在听到他要带她去见人时,一颗心更是狂跳个不停,思绪全都随着这句话飘走了。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花魁,想到上辈子在醉红楼时的惊鸿一眼,那花魁长得确实好看,温宴初并不想与她比较,但心里总还是忍不住,只是觉得自己眼下灰头土脸的,眉毛还让解停云给弄花了,一定不好看。
这么想着,温宴初便伸手上前打了解停云一下。
解停云虽不知道自己为何挨打,但既然挨打了,就一定是温宴初又想到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
于是解停云只是默默挨了这一下,一声不吭,甚至还将温宴初方才打他的那只手拽了过去,牢牢包在了自己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