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解停云也知晓她已经猜到了实情,笑容变得越来越放肆。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诈出实话来?”
温宴初最见不得他这幅嘴脸,气得直接拿枕头打他,直将他打下了床。
只见她跪在床上,两手叉腰,一股脑地将枕头扔进了他怀里。
“你今天不许上床,给我睡地上!”
解停云:“......”
......
次日一早,解停云就被照进来的阳光晃醒了。
是的,他昨夜最终还是没能上床,刚偷偷爬上去,就被温宴初一脚踹下去了,后来本想着等她睡着了再重新爬回去,但是躺着躺着,困意一股脑席卷而上,他倒是直接在地上睡着了。
原本在地上睡一宿也没什么,但床睡惯了,如今从地上这么一起来,真是觉得哪哪都酸疼,按理说每天温宴初几乎都睡在他身上,但他却从来都不觉得累过,反倒乐在其中。
想到这些,解停云轻叹了口气,一手挡着眼前照进来的光线,另只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睡地上还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没有床帐挡着,光线太刺眼了。
解停云起身看了眼窗外,估算了一下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正想先出去洗漱,就见床帐内的身影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也坐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解停云就将目光看了过去,下一瞬,就见她轻轻掀开了床帐,睡眼惺忪,懵懂地垂眸看向解停云 。
“什么时辰了?”
解停云喉结一滚:“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温宴初摇头:“算了,不睡了。”
她担心今日陈令容就会有动作。
若她是陈令容,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偷偷出去,还要背着人,早起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温宴初也没再赖床,直接起身唤了翠竹来伺候,梳洗过用了早膳以后便开始坐在屋里看账本,顺便等候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间吃完饭解停云已经先躺在床上去睡觉了,才有人匆匆进来与她汇报消息。
“陈令容扮成了男人模样,从偏门出去了。”
一听这话,温宴初立即站起身来。
她先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见解停云没什么动静,便压着声音,先与翠竹各自换了男装。
从前在温府的时候,温宴初便偷偷穿着男装跑出去,所以眼下也是轻车熟路。
她带着翠竹与几个侍卫,朝着陈令容出门的方向一路往前。
因陈令容此行算不上光明正大,出行也未乘马车,温宴初在侍卫的带领下很快就追上她了,一路远远跟在身后。
而在温宴初出门的同时,原本正躺在屋里的解停云默默睁开了眼,叫上解风,避着温宴初的耳目,偷偷溜出了解府。
他对自己家太过熟悉,知道哪里方便藏身,更早早开辟出了一处能直接通向府外的路,几乎让人难以发现。
刚出府,他就一路奔着醉红楼的方向而去,走时还不忘与解风确认:“夫人去哪了?”
解风:“好像是跟着陈令容走了。”
解停云闻言笑了一声。
“行,知道了。”
温宴初与解停云都认为,陈令容今日偷偷摸摸跑出来,应当是要去见侯府名下商铺的各位掌柜的,但温宴初一路跟着她往前走,却发觉......
陈令容避开了每一家与侯府有关的商铺,最终朝着的方向好像是......
醉红楼?!
温宴初快速与身边人对视一眼,反复确认了自己并未跟错人,再抬头看向面前不远处的牌匾。
的确是醉红楼不假。
可陈令容偷偷摸摸地来醉红楼干什么?
正思虑间,陈令容已经轻车熟路地进去了。
夜里的醉红楼,与白日的醉红楼完全是两模两样,望着不远处的喧嚣与灯影,想了想,温宴初还是咬牙跟上了。
都到了这里,绝不能半途而废。
到门口时,还有人将她与翠竹完全当成了男人一般对待,甚至有姑娘凑上前来调。戏她们主仆二人。
温宴初只能一边应付着,一边分心在人群里去找陈令容的身影。
她扮男装出去鬼混多年,如今已经很难被人发现,所以当她看到陈令容正往楼上走的时候,下意识就拨开人追了上去,见状,也没有人去拦她,只当她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温宴初跟着陈令容一路绕过人群,匆匆往楼上赶。
醉红楼的人不少,来来往往间偶有撞到温宴初的,却反倒先劈头盖脸将她一顿骂。
她勉强把着扶手维持平衡,见这群男人一身的酒气,只能暂时隐忍不发,默默避开了这群人,接着去寻陈令容的身影。
但温宴初不计较,不代表温晏丘派来的那些侍卫不计较,他们本就是派来保护温宴初安危的,如今见温宴初吃了亏,早已经暗暗记住了那几个人的模样,只等着过后狠狠地把仇报回去。
这些自然是后话了,温宴初也并不知晓。
她一路跟着陈令容在二楼绕来绕去,直到周围逐渐变得空旷,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温宴初担心被发现,只能先藏在一旁,等到再探出头时,陈令容已经停在了一间房门前。
只见她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下一瞬,那扇门就开了,陈令容被一只手拽了进去,门就关上了。
温宴初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脚步默默地挪上前去。
与此同时,三楼雅间,解停云正不耐烦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那人折扇在手,正是许久未见的谢锦。
眼下,他眼中带笑,多日未见,寒暄的第一句话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