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在路上缓缓向前行驶着,有时若是不小心压到了石子,马车就会一阵小幅度的颠簸,连带着温宴初的身体也跟着一
晃。
感受到了异样,温宴初立即避开了他的目光,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肯说一句话。
解停云一直搂着她,见状轻笑了一声。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撩拨我,现在怎么就突然害羞上了。”
温宴初闻言下意识抬头控诉:“我哪里撩拨你了?!”
解停云眉一挑,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方才蹭他的那条腿。
“方才那样不算吗?晚上的时候,你总是会这样用腿蹭我,在你......”
话没说话,解停云的嘴就被温宴初用手给捂上了。
她羞愤地瞪着解停云:“这种话,能不能不要在外面说!”
解停云的手覆上了温宴初的手背,盯着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唇上缓缓移开,在此期间,他的眼睛就没有从温宴初的身上离开半分。
直到温宴初被他盯得一阵头皮发麻,默默别开头,解停云这才问她:“白天不让说,在外面也不让说,以你的意思......晚上我就可以随便说了吗?”
闻言,温宴初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的夜里,他做那事时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瞬间溃不成军,他的嘴跟他的人一样讨厌,于是温宴初又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一听这话,解停云倒是笑了,两只手都从她身上移开了,转而枕在了脑后。
“到时候真正经了,你又不喜欢。”
温宴初:“......”
一想到她方才是想要和他说正事的,如今不知怎么又这样搞在了一起,温宴初就觉得脑袋突突地疼。
她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解停云看着依旧坐在他身上的温宴初:“奇怪什么?”
温宴初靠在他肩膀上,伸出一只手指来在他的衣服上画着圈。
“侯府名下的每一个店铺,账簿上都几乎没有差错,而且看起来都很新,像是被精心打理过的一样,但杜柔昨日可是与我说过,陈令容每次回来以后,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严重的时候,还在自己院中打骂下人。”
解停云的思绪全都被肩膀上的那只手给牵去了,半晌过后,他终是没忍住,伸手将温宴初作乱的那只手抱在了手心之中,一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边回道:“杜柔的话你也不用全信。”
温宴初:“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们做事有些太过滴水不漏了,越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解停云叹了口气:“早知道也许不应该让你管这些事。”
温宴初听后立即抬起头来:“为什么?”
下一瞬,她就看见了解停云那道幽怨的目光,和他幽幽的语气。
“方才你在每一个店铺的时候,看那群掌柜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时候用心,尤其是那个金掌柜,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温宴初一噎。
“喂,我们那是在说正事,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是是是。”
解停云敷衍地应和。
“和他们说的都是正事,和我说的就都是不正经的事。”
温宴初:“......”
她嘴角一抽,用力在解停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现在不就在跟你说正事吗?!是你先要不正经的!”
“那没办法。”
说着解停云用力一揽,让温宴初整个人都被迫趴在了他身上,随后,他便凑到她耳旁轻声说道:“那确实是我,怀藏私心。”
话音落下后,他轻轻地吻在了温宴初的耳垂上。
马车一路往前,缓缓行驶在日暮之下。
......
与此同时,解府。
陈令容从早上得知温宴初与解停云去了侯府名下各个商铺时,心中就已经开始慌乱,一整日,她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饭都没吃上几口,目光不曾离开门口半分,一直等着温宴初回来的消息。
她这副样子,解停修一一看在眼中,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默默离开了侯府,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这些陈令容看在眼中,但也没太上心,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去外探查消息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没有见到有侯府的马车回来。
直到晚饭过后,外面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回来了。
得知了此事的陈令容立即带人几乎是一路小跑赶了出去,笑意盈盈地将温宴初迎进了府中。
被晾在原地的解停云:“......”
陈令容亲昵地挽着温宴初的手,带着她一路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着她一通寒嘘问暖。
“怎么样三弟妹,今日出去一趟是不是辛苦了?我跟你说,那群掌柜的,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日一趟下来,没被为难吧?”
温宴初笑着看了陈令容一眼:“大嫂怎么知道我出去是见各位掌柜的了?”
陈令容笑容一僵,又很快反应过来。
“这不你们夫妻俩走得时候阵仗也不小,一来二去,便也传到我耳朵里了。”
说着,她又问道:“怎么去看铺子也不同嫂嫂我说一声,你开口的事,我还能不应吗?”
温宴初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故作懂事模样回道:“昨日大嫂迟迟未来,想必应是生了病,既如此,我还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让大嫂做陪同与我去受苦呢?大嫂也说了,与各位掌柜打交道,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我怕会让大嫂太过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