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月穿书前没有谈过对象,但带过亲戚家的侄子。半大的孩子对朋友已经开始有种“占有欲”,拉着她不允许她跟其他小朋友玩。现在的情形怎么越看越像,姜时月想笑又不敢笑。
这雨也不知怎的一直在下,岩壁下的三人讷讷无言,姜时月整个人麻了,谁来救救她!
两刻钟后,封照炎还是表情淡然无比,但绷紧的双手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姜
时月知道这样时间长了会有些吃力,又问:“封炎,换我来吧。这么久了对灵力消耗很大,你去休息一下。”
只是到时间了正常换人,并没有质疑徒弟能力的意思。
封照炎又拒绝了,“师尊,你觉得我不行?”
……
行,你行,你特别行!
另外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太过简洁总显得有其他含义。
姜时月不拦了,哎,这雄性生物该死的自尊心啊。于是她便站在岩壁前,欣赏起这突如其来的雨景来。
山间雨下得很大,雨声交错着林中的蛙叫虫鸣,南方的树木要显得更为高大,很有南国特色,倒也别有几番趣味。
“桃花村应该快到了?不过地图上似乎没有这个地方。”姜时月问。
陈牧点头,“是的,我们村很隐蔽的,没人带路的话一般是找不到的。听我娘亲说,是以前的村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于是找到了我们那里隐居。”
姜时月微笑,“你总是提到你娘亲呢,你娘亲应该对你很好吧。”
陈牧笑得很开心,“是啊,因为我爹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娘一个人辛苦把我带大。我娘亲什么都会,做的饭也很好吃的,我做饭的手艺就是跟她学的。七峰主,待会到家我做给你们吃!”
陈牧是个不怯场的,尤其对姜时月有种天然的信任,倒是能不断找到话题。
岩壁下响着两人说话声与笑声,陈牧说话封照炎不屑于插嘴,于是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着,倒显得像被抛在一边一般。
封照炎下颚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看向某人的视线里几乎带上了杀气。
真是,不要脸的幼犬。
天真愚蠢不自知,在人面前晃来晃去,逗得别人大笑。但扑上去前居然不掂量掂量,那是什么人。那是师尊,但不是他的。
而光明如骄阳的人类,不会体会到它的心机,笑眯眯地摸着对方的头。
那种,很讨人喜欢吗?
姜时月和陈牧在聊他家里的事,突然看见封照炎扭头,黝黑的睫羽晃荡着水波般的倒影,眉心轻蹙,显得有几分扭捏和难过之意。
只听见封照炎撇嘴说:“师尊,我累了。”
他说话的腔调带着低低的缱绻,似乎在……撒娇。
姜时月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徒弟身上。累了?终于知道累了。
姜时月立刻站到封照炎身边,用灵力撑起了那片伞盖,“去休息会吧,我就说吧,长时间控制物体会很消耗灵力的。”
封照炎继续道:“可是徒儿想为师尊遮风挡雨,师尊你知道的,不管多累,我都会撑起来的。”
他姿态真诚无比,还显得有些“委屈”,简直是个二十四孝弟子。
姜时月大为感动,拍了拍封照炎的肩,“我知道的,你一向很孝敬为师。不过这种耗费灵力的事情,本就该轮着来的。要是我累了,也会叫你替我的。”
姜时月夸赞了一番徒弟,倒没空再和陈牧聊天了。
而封照炎,则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陈牧,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
茶,谁不会。
他只是不屑于这么做而已,但只要一说师尊就会过来,更关心谁一目了然。
封照炎忽地低声道:“师尊,你对徒儿怎么这么好?”
某人再接再厉,往燃烧的火堆上又添了几把柴。
姜时月脱口而出:“你是我徒弟,我当然会对你好。”她不知道封照炎怎么突然问这个。
封照炎目光定定望着姜时月,唇畔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如盛放的茶花般妩媚动人,“师尊,谢谢你那年选中我做弟子。”
说着,他不经意地瞄了陈牧一眼,仿佛是某种骄傲的主-权宣誓。
没错,选中,她选的。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选的。
看着幼犬羡慕的眼神,毒蛇骄傲冰冷地扬起了头颅。
姜时月不明白,为什么徒弟方才死都不要让她帮忙,眼下却主动求助。哎,男人的自尊心,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
雨渐渐停了,姜时月三人再次御剑往南方飞。
桃花村隐匿在一座罕有人至的幽谷,外界很少能找到。等飞到村口时,姜时月他们需要步行穿过狭长的山谷,最后才会抵达。
“小牧,你回来啦。”
“哎哟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你娘亲都急死了!”
“真是让人操心,一句话也不说就跑了……”
刚进入村子,看见陈牧的几位大爷大妈便热情地招呼着。陈牧便笑嘻嘻地,说马上就回家。
“对了,这几位是?”周围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姜时月他们。
陈牧声音洪亮道:“这是太玄的人,他们会帮助我们除掉妖物!”
一时间,周围村民全都围了过来,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姜时月他们,求他们除了妖物,还桃花村一个安宁。
一切倒是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姜时月发现一件非常独特的事。
那就是所有村民下眼睑下面全是一圈乌黑,像是连着很多天睡不好觉似的,说话时有时都会哈欠连天。这……是全村熬夜去了么。
陈牧让大家先别着急,先带姜时月他们回家安顿下来。三个人便往村庄深处走,陈牧家住在村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