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俨然带上几分长老的架势,“江道友说话,一向这么不客气吗?我千泽宫重礼数,江道友在自家门内如何我管不着,但在我千泽宫,还望听我千泽宫指令!”
江篱反唇相讥,丝毫未留情面,“神剑异动光明正大,为何阻拦我们去看?左长老遮遮掩掩,莫非千泽宫内还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周围弟子也纷纷议论。
“就是!看看也不行吗?”
“那是火神剑的位置吗,不是说火神剑在岛那边吗?”
被江篱这么一搅和,几大仙门都要去一探究竟,众人便来到了那处大殿门口。刚到门口,便看见围了乌泱泱好些人。
这些人基本都是少男少女,他们被大殿门口的守卫拦着,每个人都一脸恐慌,急切地想说着什么。
这时,就连千泽宫宫主也到了门口,“发生何事!”
“宫主,殿内不知为什么冒出许多人,说他们被人绑来困在地下差点被害死,是刚刚逃上来的。他们身份不明贸然从殿内跑出,弟子们不敢放人。”
“地下?”
左长老的手瞬间攥紧,而江篱则冷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突然有个俊美男子看到左长老,指着她惊恐大喊:“无耻妖女!”
“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左长老淡淡瞅了他一眼,眼神森冷无比,那男人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清楚,嘴里蹦着些“地宫”、“无耻”、“妖物”之类的词。
众人又是一片嘈杂。
这时,地下又是一阵异动,比方才更加猛烈!
千泽宫宫主皱眉,袖摆一挥:“诸位道友随我进去查探!”
*
地宫内,姜时月和右长老势均力敌。
刚刚那一击又是地动山摇,甚至连地宫内地面都开裂开来,有水往上不断渗出,头顶也有灰尘往下落。
封照炎皱眉观察,插空道:“师尊,这里不能久待。”
是,姜时月也发现到地面缝隙中竟有水渗出。莫非这地宫,是建在水下吗?必须速战速决了。
又一剑,无情爆发急遽的气势。
右长老刚刚被连续攻击已经是强弩之末,靠神器支撑到现在,这一击被伤后连着也被幻波卷反噬,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像个皮球跌落在地。
姜时月又是一剑击飞他手中的幻波卷,防止他再利用神器作恶。
“说,你怎么会有幻波卷?”
右长老擦去嘴边的血,“幻波卷是我千泽宫之物,需要跟你这太玄七峰主商量吗?”
“是吗,你用神器帮你作恶,更加可耻。我今天就杀了你,偿还那些被你残害的人命!”
“哈哈哈……”右长老笑了,“成王败寇,杀了便杀了。只是……”
他像猛然想起什么,瞅向旁边的封照炎,“七峰主啊,你是心思澄明心无杂念之人,但你以为,太玄全是像你这样人吗?”
封照炎眉峰一凛,森郁地盯着地上的胖子。
“你什么意思?”姜时月蹙眉。
“你过来,我悄悄说给你听。”右长老和蔼地笑着,袖下的手却握起了几根毒针,猛地朝姜时月挥去。
“师尊小心!”封照炎出手更快,击飞了那几根毒针,紧接着一剑刺入右长老心口,来了个现场补刀,像是关切极了师尊安危。
“你——”右长老没有再说话的机会,捂着心口倒下。
徒弟好快,看来在太玄的修习颇有成效。
姜时月皱眉道:“他刚刚,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抱歉师尊,我怕他要伤你才……”
“无妨,也有可能是想让我过去暗算我。”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需要确定这里是否是右长老的手笔。
在千泽宫地下建造这样一座地宫,人力物力不说,要瞒过宫主便是件大事。
说时迟那时快,密道内一片窸窣脚步声,千泽宫宫主率领众人走了进来。
苍术、江篱,这次来取剑的各门人员基本都在。
而他们看到的是,握着剑的姜时月师徒,和口吐鲜血的右长老。
“你们杀了右长老?!”
*
千泽宫宫主进来大惊。
众人吃惊于这殿内地下竟然建了这么一座隐秘的地宫,更吃惊于右长老之死。而说好去追踪妖物的太玄七峰主,为何和自己的徒弟会出现在这里,剑上还滴着血。
“师哥!”左长老痛呼一声,“你们为什么杀我师哥?”
姜时月握着剑,面露肃容如同一尊神佛,“你师哥将年轻男女掳到此地作为炉鼎进行采补,残害了很多人命。他该死。”
“什么,炉鼎?”
“采补?右长老?”
“看起来不像啊,右长老一向和颜悦色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众人热议,千泽宫宫主则严肃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七峰主可否更详细地交代?”
“事情起源于那天我带进千泽宫的一个病人,他神智失常,我便拜托右长老找医修诊治……”
“我和封照炎被困幻波卷制造的幻境内,当我冲破幻境,看到的就是这些铁架和被困的少男少女,全都被当做炉鼎进行采补……”
那些铁架上,有的还血迹斑斑,可想铁架上的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与凌-辱。在采补之余,怕是也做了其他事情。
众人骇然,几乎不敢相信。
慈眉善目的右长老竟然做出这种事,这简直无法解释。
江篱则淡淡地说:“而昨日,右长老说你们去追踪魍魉了。”
姜时月点头,她头一次感觉跟江篱有了点默契,“是,右长老在撒谎。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被困在幻波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