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封照炎睫羽似颤动了一下。
姜时月想了想，说：“君六名中有六，他更喜欢六这个数字。”
本来原主是想把封照炎收为五弟子的，全宗基本都已经把封照炎当成五弟子了。若是让君六做五弟子，她总觉得怪怪的。
不管在这里还是太玄，五徒弟似乎都和封照炎有关。让给别人，总觉得怪怪的。
君六也喜欢“六”这个字，便决定收他为六弟子，五徒弟之位暂时空出。
封照炎盯着她，语气寡淡：“越位收徒，倒是罕见。宗主真是疼爱弟子。”
姜时月尴尬道：“额，还行？”
关切弟子就关切弟子，怎么说的像是她荒yin无道，像是被妖女鬼迷日眼的帝王，专门做出稀里糊涂的决策一样。
是她太敏感吗，怎么感觉他又在阴阳怪气她。
但语气平静无比，又像是在发表很淡定的评价。
“不过也是，合欢宗内，宗主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这不是阴阳怪气别人的时候专门会说的话吗？
看着那道身影离开，姜时月那种如坐针毡般的感受才退了下去。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可能她就是跟他不对付，很不对付。
……
姜时月懒得想这些，精力主要放在收徒上。也不知改变合欢宗，是否能改变剧情走向。
听闻姜时月要在合欢宗内实行新的修炼方式，江篱立刻怒了。
他阴鸷的目光似要当场把她给杀了，嘴角竟然还弥漫着笑，“师姐这是在做什么？废除双修，采用其他修行方式，这是要毁我合欢宗根基吗？”
“师姐当初信誓旦旦接下掌门之位，说要发扬光大。我这些年为门里出生入死，师姐居然轻飘飘来一句革新？把我合欢宗门规放在哪里，祖训放在哪里？！”
句句礼貌但刺人，这NPC攻击人的方式和江篱真的好像。
姜时月立刻摆出宗主的气势，“师弟言重了。”
“水日夜流动不息，才造就江河湖海。仙门若是不思进取吃老本，如何屹立不倒？外界日新月异，我合欢宗也得提升变革。”
“我并不是要废除合欢根基，而是多提供一种选择。师弟常年在外，想必也明白外界是怎么看待我门弟子的，连招收新弟子也没什么好苗子，总是歪瓜裂枣，这样合欢宗迟早要完。”
“师弟跟我都是为了宗内着想，那就该明白，这事绝对有益无害。”
江篱冷笑：“是为了宗门吗，还是因为那个五徒弟？”
“师姐一向喜欢新鲜，这次人却碰也不碰。做这些标新立异的事，只为了博五徒弟一笑，让他属意你是吗？师姐还真是上心啊。”
他字字锐利，眉宇已染上郁色。
姜时月皱眉，“江篱，你能不能不要胡乱揣测？”
什么事都要绕到五徒弟身上，觉得她是标新立异，故意引起封照炎的注意，然后拿下他？
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处处针对她，到底是为什么。
现实中江篱对她的厌恶，似乎是幻波卷塑造这个人物的根基。
现实中他为什么讨厌她她不知道，可是在这个话本里，江篱为什么讨厌她呢。是因为她夺走了宗主之位，还是就是厌恶她。
“江篱，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
江篱沉沉地盯着她，“宗主说笑了，我怎么敢讨厌宗主。”
他拂袖离开，却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姜时月一眼，幽幽道，“只是，师姐若是很在意五徒弟，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他说得似别有深意，姜时月眉头一皱，隐约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
出于礼节，收徒大典也邀请了封照炎，可他并没有来。
男主性情清冷傲物，又那么讨厌她，连个面子不想给也正常。姜时月觉得这样也挺好，这样她对着一群NPC，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君六穿得这么红做什么，像是要成亲一样。
姜时月人麻了，快速走完了收徒大典，回房休息。
君六却莫名跟了上来，要请教师尊如何修炼，“师尊，这里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嘛。收了人家当徒弟，可是要负责的。”
负个鬼责啊，只是收个徒。
“好
了，赶紧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我再指导你。“姜时月火速、无情地关上门，把君六挡在门外，松了口气。
这些NPC，一个个也真挺不省心的。
她刚往内室走去，点亮烛火，被榻上坐着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封照炎。
他静静坐着，刚刚整个人敛在黑暗中，连她都没注意到。像座雕像般，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姜时月诧异道：“你，怎么会坐在这？”
封照炎抬眼看向她，薄唇微抿，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中闪着晃动不明的光，没有说话。那双眸子过于深邃，看得姜时月有点错愕。
“为什么不说话？”
他不说话，有点僵硬，像个倔强的少年固执地盯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姜时月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搞什么，肯定是她的错觉。
她走近，皱眉，“仙尊，有什么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我说，不用在我房间里等我。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
随着她走近，空气里卷起她身上的香气。
封照炎微微一滞，眼中像是染上了更多色彩。
他忽地站起，按住姜时月的肩，将她摁在了柔软的榻上。鼻息相交……
墨发垂落在姜时月耳边，刺得脸颊有点痒，但更猛烈的是忽然靠近的封照炎身上的气息，她能感受他的呼吸和鼻息，温柔得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