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月在不远处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运剑很好,挥洒自如,紧弛皆在一瞬间。
妖物想要闪躲,却躲不过封照炎的剑,被刺中一角后连忙想逃,灵剑却无比迅捷的跟上。它想隐没身形,但封照炎更快。
剑刃斩杀的地方,妖物现出身形惨烈爆开。
它所去的位置,正是封照炎的预判。
一击毙命!
姜时月再次点头,和旁边的江篱对上视线,骄傲地努了努下巴示意。瞧,这个,她教出来的。
江篱依然高冷地扫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哎算了懒得理他,姜时月转而御剑向封照炎和被救的那个男人飞去,停在地面。
那男子堪堪从树旁起身,是个模样很美的男子。倒不是真的无比俊美,只是唇红齿白,身段纤细,眼眸轻蹙带着些许迷茫和愁绪,有种唯美的中性感,是姜时月穿书后极少见到的类型。
男子一身白衣,衣服和脸上都沾着些长途跋涉的污渍,更显得朱唇皓齿,美人落难般。
封照炎靠近:“阁下是谁,怎会被妖物追踪?”
那男子刚刚还没说话,见封照炎凑近,哇地大叫出来,像逃难般地闪开,呜呜乱叫着就往……姜时月这边扑。
姜时月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抓住了。
男人一脸无助恐慌的表情,像小兽往她身后躲,嘴里还喃喃念着:“大人,救我……”
什么情况,姜时月一脸茫然。
男子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含情眸似强忍不甘地眨了眨,小心翼翼地往姜时月身上贴:“大人,求您疼我……”
求她,疼、他?!
姜时月倒吸一口凉气,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是谁,她在哪,这个人又是干什么的。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只见封照炎默了。
苍术还是板着脸,不过表情此时也多了几分古怪。
江篱则皱眉嫌恶地盯着她,像是在说:真会玩。
封照炎幽幽看着他们,嘴角:“师尊认识此人?是什么关系?”
姜时月戴上痛苦面具。
这是怎么回事,剧情给她加的奇怪buff吗?
男人还是一个劲地往她这边躲,像是其他人都是坏蛋,只有她是唯一的好人般。关键是非要贴着她,好像离她近点就会多有安全感一些。
“你……别靠着师尊,男女授受不亲。”封照炎一个凛眉,伸手就要扒拉那个男人,男人见状却更恐慌了,更舍不得姜时月了。
“……师尊。”封照炎脸黑了。
“呃呃我来。”最后还是姜时月耐心地把男人哄开,男人还是离她很近,不过两掌的距离,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你叫什么?”
男人不知。
“你为什么喊我大人?你认识我吗?”
男人还是不知。
这男人似乎神智有些不清,一问三不知,倒唯独喜欢姜时月得紧。姜时月猜测,大概是他信赖的人长得与她相似吧。
这人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被魍魉追踪,又神智不清,也无处可去,只能先带上。
可他偏偏只信任姜时月,谁的剑都不肯上。
“要不,我先带着他吧。”总不能放着人命在这荒野,也许就被其他妖物盯上了。
苍术和江篱都没什么意见,封照炎却淡淡开口:“师尊,男女授受不亲。他神智不清,若是在剑上惊慌会很麻烦,还是我来载他吧。”
“你来?”神智不清的人会惊慌,可是在封照炎的剑上就不会惊慌了吗。
啪叽一声。
男子晕了,被打晕的。
封照炎拜了拜:“抱歉了。”
“……”姜时月目瞪口呆,这下手真干脆啊。
徒弟他好凶哦。姜时月第一次发现徒弟还有这么一面。
*
众人又飞行了半个多时辰,到达了千泽宫。
千泽宫坐落在水乡深处,风景绮丽。如果说太玄是坐落在深山中重修身养性的门派,千泽宫离尘世纷繁则更近。
穿过鱼米之乡的喧嚣繁华,河流的尽头则坐落着恢宏精致的千泽宫。千泽宫围绕着水系附近而建,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建筑气质精美。
“苍术兄来了,有失远迎啊。”
“苍术兄大驾,可是我们千泽宫贵客!我们宫主在招待其他门派众人,让我特地来接应你。”
“许久不见江篱,最近是不是又功法大涨啊?”
呵呵笑着的是千泽宫的右长老,似是心宽体胖,浑身比较充实,一张脸总挂着乐呵呵的表情,眼皮被肉堆积,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眯眯眼,正热情地招待着苍术他们。
姜时月也不想暴露自己没有原主记忆的事,一直没主动开口。
却发现身边的封照炎,似乎猛地颤了一下。少年鸦黑的眼眸,如烧着烈火如骇人的墨。
“怎么了?”她用眼神问道。
封照炎摇头,眼里暴烈的火焰瞬间平静下去,变成幽暗深邃骇人的暗。
“连不喜欢热闹的七峰主都来了啊?这次我千泽宫真是名人荟萃了……”右长老呵呵笑着,声音猛地一顿,看向封照炎,“这位是?倒从未见过。”
姜时月介绍道:“是我徒弟,封照炎。”
右长老挤得眯眯笑的眼睛更小了:“原来是七峰主徒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封道友看起来年轻气盛,想必天资惊人。”
右长老看起来是个会做人的,从见面就说个不停,看起来颇为八面玲珑。
封照炎回了个礼,不算热情,但也符合礼节。
众人正招呼时,晕掉的男子突然醒过来,像只小狗一样黏过来,躲在姜时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