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似乎很熟悉？
无情光芒一闪一闪，似陷入了迷茫。幽暗的海域里，如一盏孤灯亮着，指引着两人向上升去。
……
姜时月再有意识的时候，隔着眼皮似乎窥见了天光。
周围很亮，还有飕飕的风声，还有嘴唇上压下来的……奇妙的触感。
下巴被某种力道捏着，柔软温热的东西碰到她的嘴唇上，炽烈而熟悉的雄性气息似乎将她包裹。
她猛地张大眼睛，对上封照炎放大的下颌线。 ？！
她一把推开了他，又惊又怒，又止不住咳嗽起来，往外吐出了不少水。
“你干什么？！”
“帮你渡气。”封照炎没好气道。
“你可以用灵力帮我，为什么要用……”姜时月脸发烫，“为什么要用这么低级的方式？”
“低级？”封照炎冷笑，“七
峰主好大的架子，倒不如不救你来得好。”
姜时月有些羞恼，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你我修仙这么久，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你分明就是在……”
“在什么？亲你，吃你豆腐？”封照炎步步紧逼，语气像淬了毒。
一瞬间两人似乎忘了彼此之间的鸿沟，姜时月炸毛：“对，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如何？”封照炎嘴角勾起恶意的笑，散发着魔界之尊的猖狂。
“……”
疯了，他疯了。
“你还不如刚刚不要救我，我死了更趁你心意。”姜时月冷哼道。
封照炎浮出微笑：“死？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刚刚七峰主让我有了更好的灵感。”
“死哪够啊，太玄加在我身上的仇，我会一千倍一万倍地偿还回去。尤其七峰主讨厌什么，我就要做什么。”他盯着她的唇，似意有所指。
姜时月扭过头去：“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姜时月懒得再跟他掰扯，却感觉封照炎的目光紧紧地将她包裹，看得她毛毛的。
其实她不该那么气急败坏，有损太玄七峰主的威严。但是从某个时候开始，似乎有些事已经有些不同。
深呼吸，她转移话题道：“你是拔了那妖兽的一颗牙吗？那是什么妖兽，你要它的牙齿做什么？”
“做什么，和你们太玄没有关系。”
姜时月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是藏在了身上吗？
封照炎却一眼看穿般：“你现在体内余毒未清，强行运功和我抢的话，撑不过三十招。”
“……”
姜时月深呼吸，想起此番的主要目的，“封炎，跟我回太玄。你伤人的事我们调查清楚按门规处置，你还是我的徒弟，不要再一错再错。”
封照炎脸色冷了冷，“你认为，一切还能恢复如初？”
“只要你愿意回头，至少能将事态控制在一定程度。”
只要他回头，魔界没有了魔尊，至少人间不会再有太恶劣的伤亡。
“在我做了这么多欺师灭祖的事后？”封照炎用指腹轻轻剐蹭了下自己的唇，语气平静，却似意有所指。
“……”他能别提这事吗？
“封炎，我们的事……”姜时月尴尬着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但也确实该面对。
封照炎盯着她，见她说不出话，淡淡道：“欺师灭祖之事，七峰主当然是耻于见人了。师徒情分的话就别说了，我没兴趣。”
姜时月一时有点懵。他这种反应，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她其实真的想好好地说，她已经察觉到了封照炎的心意，但他们两个人说话像夹枪带棒，好像已经不能好好说话。
封照炎转身意欲离开。
姜时月沉声道：“你救了我，说明你心底还是认我这个师尊的。封炎，你心里还是有善念的，无法对师父见死不救。就算你的身份是魔尊，我也相信你能做以前魔尊做不到的事。跟我回去，我们想办法看看这一切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好吗？”
“你错了。”
礁石之上，封照炎背对着姜时月，面色沉寂有如这片孤独的海域，“我救你，只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太玄和这人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罢，如一道利箭跃入空中。
他竟是已经不需要用灵剑了。
姜时月看着黑影远去，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己一手栽培的徒弟，如今真的已经成了魔界之尊。
第74章
九幽魔域。
黑色身影经过漫长的黑曜石道，两排妖魔齐齐俯首，抵达饰有妖魔头颅的王座，来到一座小而精致的内厅。
钟灵渊近乎谄媚地笑着：“尊主亲自出马，想必手到擒来吧。”
封照炎一扬手，一颗硕大的牙齿被扔在了地上。
钟灵渊面含喜色地小心拾起：“多谢尊主，若不是属下没有足够强的魔气护体，一定亲自为尊主取下魔牙。阴虚妖兽的魔牙已经到手，还有属下之前为尊主您收集的恶念，现在还差几样东西小的已经派人去找了，时机一到便可开启阵法，为尊主夺回全部的魔神之力。”
按钟灵渊的说法，上任魔尊鼎盛时期的力量比封照炎现在还要强。之所以没全部的力量，是因为部分力量散落世间，需要通过阵法找回。
在修仙途中，封照炎曾了解过这方面的记载。
世有阴阳黑白，亦有正道魔道。灵气孕育万川百泽，亦有魔气。魔气流散，因机缘汇聚成魔尊之体，魔气汇聚的元神不会毁灭而是不断轮回。每次汇聚的魔力有些许差异，也应该属正常。
“到时候九幽魔域的大门便可全部打开，魔域深处的上古大妖们全都能进入人界，一统人界魔界指日可待。”钟灵渊眼中喜滋滋的，似已规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