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仙长，我是李荣夜。”九皇子对姜时月他们冷冷道，客气中透着皇家天生的高傲。
姜时月问：“九皇子，你说的皇子府遇到了怪事，莫非是在太子府吗？”
管家点头哈腰解释，原来九皇子从今年初起就经常遭受梦魇困扰，不管是在太子府还是回九皇子府住，每晚都会做噩梦。
梦里有女鬼的哭声，而到后来九皇子甚至在夜里都能看到女鬼，甚至也有一些下人在晚上遇到过，说得颇为吓人。
“那女鬼是什么模样？”
“白衣，长发飘飘，全身都湿了，可能是个水鬼呢！”管家说起来战战兢兢的。
难道是女鬼寻仇么？人若不清不白地死去，仍保留强大的执念的话，很可能变成怨鬼徘徊在死去的地方。
褚行云问：“那九皇子府或者太子府可曾有人溺死？”
“这倒是没有。”管家摇头。
“先去大殿吧，太子还在等我们。”九皇子突然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要带姜时月他们去大殿。
姜时月觉得有点奇怪，提起女鬼来，这九皇子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似的，是畏惧不想提么。
太子府大殿。
太子一身玉色袍服，墨发如锦缎般披下，他鼻梁秀挺，和九皇子长得有些相像，但面带笑容，看起来非常温和，尤其一身玉色，手指套着清澈的玉石扳指，看起来温润如玉。
他身边还站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女子打扮得很淡雅，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若是浓妆登场还不知道要如何惊艳人。她依偎在太子身边，含着淡笑。
“这便是太玄的仙长们吧，这位想必是时月峰主了。这两位是……？”太子说话温文尔雅，如冬雪般清澈温和。
“这位是褚行云，这位是封照炎。”
太子微笑，看了眼身边的女子，“这位是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朝姜时月他们打招呼，非常客气礼貌，声音如山泉泠泠般动听，她挽着太子的手臂，看起来似乎感情很好的模样。
“这次麻烦仙长你们了，请一定要查出小夜梦靥的原因，他夜夜做噩梦，这半年都消瘦了不少……”
他还没说完，九皇子不耐烦地皱眉，“别说了。”像是在家里来人时被家长数落然后不太开心的小孩子。
姜时月几个人有些惊愕。
虽然是同母兄弟，可九皇子似乎对太子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而太子也不生气，像是看着闹脾气的小孩，道：“这时，就拜托仙长们了……咳咳……”
说着，他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太子肤色很白，可以说有些苍白，此刻咳得厉害，脸上透出病态的酡红，而身边的太子妃立刻关怀地靠近给他顺气，这套流程似乎很是熟悉。
“抱歉，见笑了。”太子道歉道。
太子妃解释道：“太子前端时间染了风寒，最近还未痊愈。”
太子又道：“时月峰主，这次除妖有什么需要配合，还请告诉我，我一定差人准备。”
九皇子眉头拧得更紧，突然道：“你别说了，好好休息行不行？！”
太子有些无奈地笑，旁边的太子妃也神色如常。
姜时月和封照炎褚行云面面相觑。
这九皇子跟自家哥哥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么，就算是亲哥哥，不过有太子之位的区分，一般不至于这么肆意。
不过太子为人似乎很好，加上大概是把自己弟弟还当成个小孩子，所以很包容。
李朝太子李容暄温润如玉，李荣夜却有些傲娇冷漠，这两兄弟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
向声称见过女鬼的下人们和九皇子询问，都没有得到太有用的消息。姜时月问褚行云要怎么处理，毕竟这趟是苍术派他来，也是希望历练历练徒弟。
褚行云道：“九皇子房间内并无任何妖气，太子府全府我跟阿炎查看了，也都没有发现妖气和妖物行迹。可以等九皇子入睡梦魇时看看是否有异样。”
姜时月赞许地点点头。
封照炎眉宇沉了几分。
她怎么夸别人不夸他，他也辛辛苦苦检查了半个太子府，到底谁是她徒弟。
毒蛇对自己向来确定不疑。
一旦确认，几乎放任那种阴暗粘稠的思绪翻涌。
他其实还没有想到后面要怎么做，但就像猛兽有着捕猎的本能般，一旦确定了，便会牢牢守在猎物的身边，绝不容许被任何其他人觊觎。
若是有其他人，野兽会做出最血腥残酷的事。
封照炎顿了顿，突然朗声道：“师尊，九皇子身边的人说，他若是梦魇一般在子时，也许那时候会有妖物侵袭。现在还有很久，师尊先去房间吗，我把东西都放好了。”
姜时月的注意力瞬间就放在封照炎身上。
“师尊，我给您留了个向阳的房间。”他平静如常地说出这句话，尾音却显得有些上挑，似是不动声色的邀功。
“辛苦了，多谢。”姜时月说了句谢谢。
看吧，没人会像他这样这样关注照料她，没有人会是这么细心妥帖、能干靠谱的徒弟。这么想着，封照炎嘴角也微微翘起，变成平时光风霁月的模样。
徒弟太“敬爱”师尊，敬爱到姜时月几乎已经习惯。
与封照炎之间像是日常接触空气与水一般，习以为常到忘记身在空气中。
姜时月主要在观察褚行云，有这么好的接触反派的机会，她不能放过。不过这一路下来，褚行云各方面都很正常，做事靠谱积极，虽然沉默话少，但也没什么异常。
姜时月想着那尴尬的劫梦，于是她瞅向褚行云微笑问道：“现在还早，行云你也不用太殚精竭虑了。要不去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