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帮忙开个门。”
“啊?”
路彭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想着不会是自己值班值出幻觉了吧。
生病了的王先生居然抱着明澈?
路彭回过神来,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明澈的房门。
“麻烦了。”
褚凛用腿抵了下门,抱着人走了进去,这房间其实很小,一张床就占了大部分空间,门口透来的光照在了床的一角上。
褚凛弯腰,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忽然感觉有两片柔软的东西从自己脖子上擦过。
他道那是什么,心中微微一颤,神色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门正在慢慢关上,褚凛在最后的一点光中找到了嘴唇的位置,周围彻底变黑时,他低头,准确地覆在了那张唇上。
【宿主!】
明澈早在褚凛抱他下楼时便醒了,只是后面又遇见路彭,他决定还是继续装睡,至于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他如果刻意避开难免会让褚凛发现。
但现在就不是意外了。
这是有预谋的。
明澈睁开眼,吐出气息。
“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身上的人便着急地退开了,明澈伸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抓住。
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王先生。”
路彭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没事。”
“可是你的脸……好红啊。”
褚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表情冷硬道。
“没事。”
-
【宿主,你还好吗?】
【还好,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被传染。】
【……】
明澈翻了个身,伸手按了按嘴唇。
褚凛对他,原来抱着这样的想法吗,发现这件事后明澈居然没感到什么意外。
所以纠缠不休,不仅仅是因为恨他,是因为还掺了一点喜欢。
他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把这当成是褚凛心软念旧情。
【宿主,你很高兴吗?】
【没有啊。】
明澈继续睡觉去了,他睡得早,第二天醒来时也很早,明澈照常洗漱穿衣,来到大厅开始工作。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明澈抬头看去。
“早上好。”
褚凛走过来,隔着一面桌子,站在明澈面前。
“好些了吗?”明澈问道,闭口不谈昨晚在他房间的事。
褚凛点了下头。
“给我一杯水吧。”
明澈拿起旁边挂着的干净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给褚凛。
“你不喝吗?”
褚凛毫不避讳地盯着明澈,拿住桌上那杯水,指尖在光滑的杯子外壁摩挲了一下,往明澈的方向推了推。
“这杯水是给你的。”
“你的嘴唇很干,你先喝吧。”
明澈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放回了桌上。
“还真是好多了,我再给你倒一杯吧。”
明澈又重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
“王先生!”路彭从厨房走来,手里端着碗黑色的东西。
“这是驱寒的药,特意给你煮的。”
明澈停下了倒水的动作,他已经闻到了那碗药传来的苦味,默默走开了一些。
“王先生?”
路彭疑惑地看着褚凛,又将那碗药往前递了递。
褚凛接过来,被这药味熏得难受,皱了下眉。
“王先生,这药有点苦,要一口气喝了才好。”
路彭贴心提醒完,便一直盯着褚凛,非要亲眼看着褚凛喝下去才安心。
明澈在一旁擦着桌子,他拉开抽屉看见里面放着的蜜枣,拿了一小包出来。
“嗯。”
褚凛还是喝了,他屏住呼吸,将药碗里的药一次性喝完。
也不知道他表情扭曲成什么样,只听路彭着急地说道。
“王先生,快喝口水。”
说完,路彭便直接将桌上的水杯塞到了褚凛手中。
褚凛拿着那杯水,看见杯口上残留的水痕,仰头喝掉。
“果然好多了。”
“没有吧,这药也没有这么快起效。”
路彭误解了褚凛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拿着空掉的药碗走了。
“再给我杯水吧。”
明澈转过身,从他手中抽出水杯,将手里那包蜜枣塞了过去。
“吃点这个。”
“诶明澈!”
路彭突然去而复返,明澈飞快将手收了回来,若无其事道。
“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要去剪头发吗,你去吧,大厅我在就行。”
“好。”
明澈应了一声,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便向着大门走去。
后面有人跟了上来,明澈回头,褚凛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自觉,几步便走到了他身旁。
“怎么不走了。”
明澈笑了笑,在冬天的白雪中,越发显得他唇色红,褚凛多看了几眼,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冬天里的梅花,好看。
村里的理发店就开在村民自己家里,不用多久就能走到,明澈摇了摇门口的铃铛,过了会儿便有人出来了。
“剪头?”
“对,剪短一点。”
“你这头发……”理发的师傅打量着明澈,“是该剪了。”
明澈坐下,看着师傅拿着剪刀在他头发上比划,越比划他心里越慌。
“师傅,稍微剪短一点,不用剪太多。”
“这里?”
这里的师傅剪的最多的就是寸头,剪刀往上一比,差点就要把明澈前面的头发都给剪了。
“等等。”
明澈紧急叫停,拉着师傅的手往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