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不知道多久,姜白雨都犯困了。
“怎么还不醒?”
临照人没有回答,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岛主,似乎打算就这样盯到人醒来。
又过了一会儿,姜白雨感觉更加困,脑袋不知不觉靠在临照人肩膀。
临照人还是不说话,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在说困了就赶紧睡。
姜白雨睡了。
还做了个梦,梦见夹心饼干。
醒来时目光呆滞,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久久不能回神。
“醒了?”
“……”
临照人扭头,发现姜白雨还是没反应,睁着双眼好似魂飞了。
“师弟?”
“……”
临照人皱眉,正打算看看怎么回事。
地上响起个声音,“年轻人一大早火气真旺。”
昨天还是傀儡的男人此时已经恢复神志,睁开双眼一片清明,还有一丝凌厉。
恢复能力是真的强悍,才拔了傀儡针,这么快就苏醒。
他发出无情嘲讽:“小兔崽子,尿裤子了?”
姜白雨:“…………………………”
姜白雨面目扭曲,逐渐狰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翠嘴,给我打烂他的果!”
第89章
临照人不是翠嘴, 没有打烂岛主的果。
他沉默良久,粗暴冷酷的一把抓起岛主,把地方让出来, 到别处谈话。
很贴心, 主动避让。
姜白雨抱着膝盖, 尴尬到脚趾扣地。
其震惊程度,远远超过第一次来姨妈。
后知后觉意识到是什么,更加震惊了。
裤子里湿热一片,是晚上做梦留下的罪证。
脑子里废料太多真的会反噬,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胡思乱想思维发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了一回夹心饼干馅。
节操碎成渣啊!
居然还被别人知道了!
姜白雨眼神放空, 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萎靡许久才提起一点神,龇牙咧嘴的换裤子。
拿着换下来的裤子,很想烧掉毁尸灭迹。
想想算了算了, 都已经被知道,还是别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白雨磨磨蹭蹭, 有点没脸见人怎么办啊!
有些地方可以无耻,有些不可以。
公开处刑的体验太糟糕,无所适从。
就在姜白雨犹犹豫豫, 耳边听见一声沉闷声响, 然后是临照人暴怒的吼声。
“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 一起血洗了玉衡宗?!”
姜白雨头皮一紧,赶紧冲那边跑去, 一眼看到临照人单手掐着岛主脖子,把人狠狠摁在树干上,目光凶狠暴戾, 饱含杀意,凌厉杀气不要钱似的的喷发,周围温度仿佛都低了好几度,透心凉。
岛主个子高挑,奈何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还被封锁全身穴道,除了一张嘴可以说话,根本无法反抗。
临照人眼角泛红,不知道是愤怒到极致的怒气浸染了眼尾,还是旧事重提的悲伤痛苦让他红了眼角。
“小点声……吓到你师弟了……”岛主眼光一瞥,艰难挤出几个字,似乎完全不将自己现在的处境放在眼里,摆烂。
喷薄的杀气一顿,临照人注意到站在树旁踌躇不前的姜白雨,面上凶狠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眼神暴虐戾气,重重一顿,这些负面情绪如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散,化成沉静的水。
松开扼住岛主的手,任由他滑落,狼狈摔在地面。
临照人冷冷道:“你们兢兢业业给仙庭当走狗,甚至对同胞痛下毒手,可曾想过今天?”
岛主咳嗽一声,“本就是赌,最糟糕的结果不外乎大家全都死。玉衡宗注定要灭门,不是我们动手,就是仙庭动手,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仙庭直接点名让我们灭了玉衡宗?”
临照人阴着脸,讽刺:“岛主苦心潜伏仙庭,看来没有白费功夫。”
岛主不在意,“我曾经以为这是仙庭故意给的考验,让我们联手对付自己人,彻底绑在他们这条船上。背叛者放在哪里都不受欢迎,迈出这步路,就没有后悔药。”
“他们对玉衡宗很在意,那天甚至派出他们的人,以仙庭的力量,就算没有我们,玉衡宗也注定会成为历史。”
“现在看到你,我好像终于明白什么。”
岛主看临照人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死了吗?现在不但重新活过来,看起来还过的蛮不错,跟师弟两个人卿卿我我,脾气都比以前好多了。”
“玉衡宗的幸存弟子会跟你离心,和你自己脱不开关系,骤然痛失宗门让你性情大变,变得偏激孤僻,也变得难以沟通。宗门培养了他们,你这个亲传弟子可没给他们什么,还要忍受你的臭脾气,听你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
“最后会众叛亲离,就是因为你过于刚直偏激,不懂人心。”
岛主瞥一眼姜白雨,“现在这个师弟是你代自己师父收的?看起来真蠢。”
姜白雨额头暴青筋,“老兔子你会不会说话!”
咔嚓一声,折断根树枝,破口大骂:“信不信我拿它捅你菊花!”
岛主哦一声,打出暴击:“裤子收拾干净了?不会偷偷烧掉吧?”
姜白雨确实有过这种念头,忍住了,被岛主指出来,又有种公开处刑的感觉。
破防使人暴跳,咬牙切齿:“师兄,把傀儡针给他重新扎上吧,让他跪下来给我舔鞋底!”
岛主眼睛眨也不眨,“小兔崽子还有的学,傀儡针可不是随便扎上就行。需要经过复杂的炼制,使用特别的手法给人扎上才有效果,拔了后就彻底废掉,不能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