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撒谎都不用拆穿,就差写着“我是骗人的”这几个字了。
秦青晏居然点头:“在这里,我确实是第一次一个人睡。”
严悦别过头,目视前方雪白的墙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青晏观察着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大不了回去睡就是,起码今天好歹上了床,未来可期。
严悦坐上床,良久,望向秦青晏坐的地方:“被子。”
秦青晏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压到了被子,便连忙抽出,送到严悦那边。
严悦突然失笑,眼里尽是无奈。
“睡觉都不用被子的吗。”她说。
秦青晏怕自己听错了,脑中一字一字过着严悦说的话,确认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后,抑不住的笑从嘴角眼里跑出。
麻溜地钻进被窝,往那边大胆地凑了凑。洗完澡后的严悦身上留有沐浴露的淡淡清香,这个味道和她常用的香水一致。秦青晏永远缴械于这种香里。
床头小小一盏暖灯照着。严悦一时也无措起来,身边多了个人,无论是谁,她都不会很习惯。
摸过手机瞧了瞧,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暗暗叹了口气,又放回了原处。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秦青晏双手放在被子外,叠在胸前。
“什么?”严悦也好奇她会问什么。
“你的性格,也没有那么死板嘛,为什么不在卧室放些装饰呢?”
“比如说?”
秦青晏认真地想了想:“比如说绿植,玩偶,挂饰,都可以啊。”
严悦也认真回答:“绿植养不活,玩偶不喜欢,挂饰懒得挑。你觉得房间单调了吗?”
“没有,只是我觉得环境多多少少会影响人的心情,多一点色彩,总没坏处。”秦青晏说。
听不到对方回答,她又接着道:“多肉就很好养啊,挂饰要是懒得挑的话,也可以打印值得纪念的照片放上去,用不着多长时间的。”
严悦像是在认真思考,又或许在想别的事,好久没出声。
周围很安静,气氛也很平和融洽。这种时候,最适合聊心事了。
秦青晏就有好多话好多事想问想说,可认真去脑中搜寻那些东西时,却如雾中找雾,哪哪都有,又哪哪都没有。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聊过天了呀?”秦青晏说。
“是很久了。”这样的时候难得,彼此都已卸下防备,敞开心门,完全放心地把所有自己展现对方面前。
秦青晏想到了什么,侧过身,朝着严悦:“我想听听你和姜澜的事。”
姜澜?
严悦轻笑:“某人不是说不在意吗,不在意还问?”
“我那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你,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
“行行行,你大度,你最大度了。”严悦说。
秦青晏摸向严悦的手,用了几分力握住:“我才不大度。”
笑闹过后,回想起了当年,严悦笑容隐下:“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是暗自喜欢,所以再惊天动地也没人知道。她对我很好,或者说很照顾,对那时的我来说,喜欢上她好像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了。”
她又接着说了好些细节,秦青晏静静听完,心中异常复杂。吃醋吗?占三分吧,其余七分是她自己都不能确定的各种情感。
“在想什么?”严悦问她。
秦青晏目光微闪,说:“如果我是姜澜的话多好,能够那么早遇见你,保护你,还能被你那么喜欢。”
她知道,现如今也许严悦对她的喜欢就如曾经对姜澜那样,分量不相上下,甚至远超当初。可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那是严悦的第一次心动,她唯一连努力都无能为力的一件事。
“是吗?那样的话,你现在可不一定有在我身边的机会了。”严悦笑说。
“如果我是姜澜,就一定会有。”她说得笃定,“如果我不得已要离开,我也一定会向你说明心意,并且时时刻刻联系你,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严悦听着,在脑海中这么假设了一遍,如果当初姜澜真的跨出了那一步,向她先表了白,出国后又时时联系,也许她和她现在,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概率会在一起吧。
“姜澜和你做法不一样,后面我反而遇到了你。”严悦说,“所以如果你选择不表白,也许我会遇到更好的人呢?”
“这是肯定了我比姜澜更好是吧?”秦青晏笑,继而又道,“选择权永远在你那边,但无论出现谁,我都有信心让你只会看到我。”
如实的话语却是最深情的告白。
严悦轻轻一笑,也侧过身,俩人默默对视着,没有什么再多的话需要说了。
严悦向她靠近了些,合上双眼,伸手自然地探去秦青晏腰上,感受到她的紧绷后,手心轻拍:“放松,睡了。”
秦青晏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尽可能地放松着全身。而后也学着严悦,伸出一手搂上她的腰。
腰肢软而纤细,她不敢用力,动作轻轻的,气声道:“晚安。”
第二日一早,秦青晏醒来时,严悦已经起床。滚去床那边,抱着被子深吸一口气,而后满足地起身,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明媚,这样难得的好天气让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严悦弄好了早餐,等秦青晏洗漱完,也刚换好了衣服,俩人一起坐下慢慢吃。
一个煎蛋加一碗面,简单又实在。
在知道是严悦弄早餐时,秦青晏就大概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组合,如果可以,她很愿意一直吃下去。
边吃边聊,吃完后,严悦便要赶去公司,秦青晏依依不舍地望着她。严悦笑着,伸手替她拿掉脸上断发,道:“先走了,你也好好拍戏,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