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悦没说话,想着事情。
车子一路开到欢丰世纪楼下,严欢早早等候在那,身旁是郑崇和聂聪,三人有说有笑。
看到他们来,连忙上前。
“姐!”严欢高兴地喊道。
郑崇也恭敬道:“严董。”
聂聪笑着打了招呼:“小悦啊,听说你来,欢欢片刻都等不及,非要下楼来接。郑总也是,说什么不能怠慢了。留我一个人在上面也无聊,就干脆一起下来。”
严悦轻笑,看时候也近中午,于是说:“附近有什么餐馆吗?我们边吃边聊。”
包厢内,布置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的江边美景。菜还没上齐,便各自叙着事情。
笑笑闹闹一阵后,严悦适时又似无意地问了句:“聂叔,你之前找了很久的那个女生,怎么没见你找她约戏呢?”
聂聪脸上笑意变淡,拿起杯子喝了杯酒,摇头摆了摆手。
先前在刘导的推荐下看了那女生的戏,当时确实极为吸引他,笃定会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到处找都找不着。顺藤摸瓜找到了严悦,询问后,严悦也说不知去向。
直到约摸半个月后,在一家保洁公司外见到了刚下班的她,于是片刻不停地追了上去,发出邀约。软磨硬泡之下,女生答应了,当时给他激动的,就差原地脱衣呐喊了。
拍了几个片段,发现确实是捡到了个宝,正打算签合同时,郑崇找到了他,说了跟女生好些有关的事情。
他讶异之余,少有耐心地去询问了秦青晏,是否半夜前去男演员房内,是否动手打过人。她都一一应下。
“心思不正,我的戏不用那种人。”
严悦微微错愕,她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这一条是她最不愿听到的。
看她惊讶,郑崇便将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严悦听。
“啊,还有这样的事吗?”严欢不可思议道,“清衣村时,我们跟她打过交道,感觉她不像是那种人呀。”
打过交道?郑崇心中一惊,她们认识?
“是啊,很坚韧的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做出勾引人那种有损名声的事才对。”叶白也怀疑道。
看他们都这么说,聂聪也有些怀疑起来,可事实摆在那,秦青晏她亲口承认了呀?
郑崇压住慌乱,故作惋惜道:“大城市的繁华总容易让人走岔路,我听说她在南青市过得很艰苦,住所离这边更是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干过保洁、服务员,也发过传单。那样的一张脸……可能还不止这些。”话中深意不必细说。
众人静静听他讲述。
“那样的女孩确实是个好苗子,我有意帮她一把,可谁想她在得知合作男演员是我侄子后,竟妄图通过出卖身体,攀附上我们郑家。我那侄子一向斯文,那日却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他叹了口气。
聂聪也道:“娱乐圈我待了几十年,追名逐利最后变得面目全非的人我见得多了。也许在小地方她确实会是个好姑娘,可到了这里……难说啊。”
他闷下一杯酒,摇摇头。
听完一切后,严悦开口:“如果真是那样,钱,一定是不缺的。可聂叔你说你找到她时,她仍在兼职保洁不是吗?”
“这个……”聂聪也似才想到这一步。
郑崇说:“也许正是因为聂导的赏识,带她看到了娱乐圈的繁华,不被选用后,这种与她兼职生活产生的落差,让她在欲望的驱使下,走了弯路。”
回去路上,严悦静静回想着包厢里他们说过的话。
“我是觉得,秦青晏不像那种人。”叶白仔细琢磨后,认真道。
严悦右手搭在车窗上,撑着脸,好奇道:“说说看。”
“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种感觉。我也见过利欲熏心的人……总之,秦青晏,不像。”
严悦笑着瞥向他,上下扫了眼。
叶白只比他小上几个月,也才二十三四的样子,模样帅气周正,能力也出众。将来等时机成熟,她有意让他担任长跃高层,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
感受她打量的目光,叶白握紧方向盘,道:“怎,怎么了吗?”
“你的感觉也许没错,”严悦收回眼,“毕竟如果秦青晏真是那种人,清衣村的时候,你少不了困扰。”
明白她的意思后,叶白耳尖冒热,什么也没说,继续默默地开着车。
郑崇回去路上,一直心事重重,眉头紧锁。司机也不敢多言,车上异常的安静。
不远处的前方,有人在争吵,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开慢点。”他望着车外说。
是一对母女,母亲抱着三四岁的娃娃,空出一手扶住大把糖葫芦,糖葫芦鲜红明亮,把上稀稀落落地插着,已经卖出了三分之二的样子。
与她争吵的是个年轻男人,没休没止,周围也有少许围观的人,看样子是站在母女那方。
郑崇下车,理了理衣服,走了过去。
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后,对着年轻男子道:“人家抱着个孩子也不容易,贵了几块那也是在南青市,物价贵你用不着为难人家妇女同志,而且这也不是只有这位女同志出这个价不是?”
男人不耐烦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衣着不凡,没想得罪,却也不想多出钱:“那我不管,以前买都是三四块,现在翻了快一倍我可出不起。要么三块收下,要么一分别拿。”
“你看,这里明明白白标了价的,你要是不愿意买,就不该拿人家东西,天底下哪有吃了东西不给钱的道理。”郑崇指着牌子上的价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