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排球重重砸在木地板的刹那,天内叶歌蜷缩着摔进广告挡板堆里,左肩撞上钢架的闷响混在观众席炸开的惊呼中。
她攥紧拳头急急忙忙起身,被她紧急救回来的排球经由她的队友扣下,终于落在了井闼山的场地。
新山的二传手吉冈桃乃撕扯开缠得过紧的肌贴,屈膝半蹲,在排球再一次被平野绫接起时两只脚同时发力起跳,就像池塘边跃起的青蛙。
“轰!”
酒井惠扣球得分,转身和吉冈桃乃击掌。
*
长谷玲花抛球时手腕轻微抖动,排球旋转着撕开空气。吉冈桃乃踉跄着横移两步,被迫接了一传。
“救一下。”
“我来。”
天内叶歌托球,配合着酒井惠扣球。
井闼山双人拦网,附身的天内叶歌在井闼山组织进攻时瞥见对面的自由人提前挪动的脚尖,突然直起腰对着后排嘶喊:“斜线!”
后排的酒井惠的护膝撞在边线胶带上,整个人侧扑出去时发梢扫过计分裁判的鞋尖。排球擦着她锁骨弹起,轨迹歪斜着撞上广告牌。
吉冈桃乃已经冲到场边,左脚踏进球员通道的阴影里捞球,右手背暴起青筋将球托向三米线。
天内叶歌起跳太急起跳时右腿明显滞空不足,却在最高点突然收腹拧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住她前路的水谷由纪毫不犹豫的伸手往下一盖。
排球落回新山的场地,井闼山得分。
渡边晴子把排球救起,夏目铃音一个假跳晃人,宫崎濑尾猛地蹬地跃起,凭借滞空时的核心力量完成一个背飞扣杀。
好想才落地没多久,新一轮的循环又一次到来。
哨声响起时酒井惠跪坐在中线附近,右手死死按住颤抖的右膝,汗珠顺着下巴滴在木地板上,之后又站直身子长舒一口气。
她抬头望向记分牌,21:23的猩红数字分外显眼,连带着晕染出两团明显的光斑,耳边是天内叶歌拍打地板的指挥声:“吊球!”
记分牌定格在24:24时,空气仿佛被无形手掌攥紧。
高峰美月用掌心擦过运动短裤,确保手上没有湿腻感后和身边的长谷玲花调整站位。
对面五号位的山口椿萱跺着左脚调整站位,护膝绷带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
渡边晴子忽然蜷身接住擦网急坠的跳飘球,胶底在地板刮出尖锐鸣响。夏目铃音腾跃时发梢甩出细密汗珠,指尖触球瞬间突然改托为吊——对面副攻山口椿萱急刹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球体沿着拦网边缘轻巧滚落。
再来。
排球裹挟破风声砸向对方边线,山口椿萱踉跄着飞身鱼跃,裁判哨声未落,天内叶歌已助跑起跳,腾空时右臂拉出满月弧度,掌根重击时球体在拦网手之间炸开凹陷——排球擦着井闼山三人拦网指尖轰然坠地,胶质表皮与地板摩擦出刺耳锐响。
渡边晴子飞扑到救球路线上,哪怕因此导致她的侧脸紧贴沁凉地板,左肘在滑行中磕磕碰碰带起几分疼痛,却也精准将球垫向夏目铃音头顶。
夏目铃音背传时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高峰美月暴扣瞬间对面双人拦网封死直线,却在球路突变时露出破绽——排球斜擦着拦网手外侧突入空当,擦过边线时带起细小尘埃。
超级小斜线扣球。
之后到了井闼山的局点,高峰美月一改之前的莽撞形象,突然改打轻拍,球体诡异地贴着网带下坠。平野绫都要骂人了,努力把自己整个人送出去,除了指尖被排球摩擦带来几分被划伤的痛感,视线里只剩下排球缓缓掉落在了不远处。
最后一分,夏目铃音跃起背传,高峰美月和前方的宫崎濑尾同时跃起造成一个视觉差,排球化作残影洞穿新山的两人拦网,砸在端线后失去力道缓缓滚了一圈。
裁判双臂平展的瞬间,平野绫仍保持着鱼跃姿势,手背青筋在静止画面中突突跳动。
随着骤起的欢呼声,井闼山众人环抱在一起,互相往下搀扶着往下走。
春高女子组决赛第一场,井闼山拿下。
平野绫被天内叶歌扶起,颇有些不甘心的轻啧一声。
“小绫,你的手...”
平野绫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应该是之前接球的时候动作太大了没有注意,指甲劈叉了都没注意到,此时血都凝固了。
“...啊,好疼。”
“后知后觉?”
“说不定我没看到就不疼了,那从现在开始我看不见啦。”
另一边的渡边晴子情况也不怎么好,两边的主攻手输出,前排拦网如果挡不住,那么后方的自由人就需要随时补救。
天内叶歌本来就是全国排得上号的主攻手,那个酒井惠是三年级的选手,以前和长谷玲花一样是全能型接应型选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转型到进攻型接应的位置了。
反正说来说去,一直在地板上到处滚到处撞的自由人此时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就是她们战斗的勋章。
夏目铃音帮渡边晴子喷了点止痛喷雾,看她疼得皱眉停止耍帅后絮絮叨叨:“以后我要对你好一点。”
“你以前对我不好吗?”
“...我的意思是,我要对你再好一点。”
渡边晴子放任自己往后靠,靠到了水谷由纪:“那我可等着了。”
“小绫那边也遭老罪了,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是一直接学姐们的扣球还得接铃音的发球得自闭成什么样。”
“说什么丧气话呢,平时你不是接得很欢快吗?”
水谷由纪话是这么说,但也知道渡边晴子这是脑瓜子不清醒了试图通过聊天来给大脑缓冲,借此放松紧绷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