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井闼山的力气现在这么大吗?
“救起来了!“嘶吼声从观众席第三排炸开。猫又爱在救球声里已跃至网前,后仰着将倒球送到四号位的加贺纱织处。
加贺纱织再次蹬地跃起,汗珠顺着脖颈青筋滚进衣领,却在挥臂瞬间瞳孔放大——井闼山三人拦网。
排球砸在界内的闷响被欢呼声淹没,替补席的高峰美月扯着护腕狠狠甩了下手腕,好像和队友们共同在场上战斗一样。
想上场,想上场,好想上场!
水谷由纪在再一次被横井千穗假动作骗开后不满的咂舌,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手腕下压,触碰到腰部的药膏。
什么全国第一副攻手,她才不怕呢。
电子记分牌跳成23-24时,夏目铃音将球在掌心转了七圈半,哨响瞬间抛出的球带着微不可察的侧旋。
在福岛玲奈判断失误的瞬间,猫又爱已经鱼跃冲到场外。
在那三色轨迹即将坠地的刹那,她动作灵活的用后脚跟将球踢回场内。
“救一下!”
宫崎濑尾旱地拔葱般腾空,展腹挥臂的动作让绷紧的背肌在球衣下隆起小山丘。
“拦住!”
横井千穗拉上内藤菊子起跳,双人拦网。
球擦过指尖,改变轨迹的排球斜斜撞上侧边的裁判椅。
宫崎濑尾落地时踉跄半步,看着对面音驹难缠的猫咪们正用缠着肌效贴的手腕抹去睫毛上的汗,明明是地板战最激烈的队伍,偏偏一个二个都不戴护膝。
果然是挑衅吧?
水谷由纪精瘦的身躯分明在发抖,瞳孔却亮得像是淬过火的刀锋。
“抓到了。”
“什么?”
夏目铃音下意识询问出声,只看到自家队友笑得像个变态。
“拦网的时机,抓住了。”
体育馆顶棚的日光灯管好像也随着排球落地剧烈晃动,每一次排球撞击都像在空气中炸开无形的冲击波。
终于上场的高峰美月后撤三步助跑,运动鞋胶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尖啸,起跳时绷紧的背肌将1号球衣撑出凌厉的折痕。
音驹三人拦网形成的阴影立刻笼罩下来,她却突然收力改作轻吊,三色的排球擦着对方指尖划出诡谲的抛物线,就好像无声的宣战。
“我来!”
福岛玲奈嘶吼着鱼跃扑救,护腕擦过地板,指尖堪堪触到球面却未能卸力,排球弹在网上把网带得剧烈晃动。
裁判哨声与电子计分器的嗡鸣同时炸响,这一球井闼山拿下。
铃音弓背抹了把下颌的汗水,湿透的刘海在睫毛上欲落不落,哪怕夹着发夹仍旧有几缕碎发不听话的垂落。
她盯着网前晃动的彩条,突然捕捉到猫又爱转腕的细微动作。当发球如炮弹般袭来时,她屈膝用手臂往前送,排球高高跃起出现在高峰美月眼前。
“这就是我们家二传!”
高峰美月大吼,全身用力击球。
“掩护!”
横井千穗的警示被淹没在观众席掀起的声浪中,高峰美月的攻击又急又快,起跳高度让球网瞬间矮了半截,挥臂扣杀时灯光在她绷直的指尖凝成光刃。
排球轰然砸在端线内侧,冲击波震得边裁手中小旗簌簌发抖。
记分牌翻动的机械声里,渡边晴子跪坐在缓冲垫上,盯着自己因过度使用毛细管破裂看起来分外惨不忍睹的手,锐利的视线看向网对面,直到肾上腺素飙升把最后一丝疼痛也忽略。
音驹众人叠手鼓劲,汗湿的后背在灯光下泛着水光,在互相打气后又分散开来整装待发。
猫又爱发出一个跳飘,旋转的气流在球面划出螺旋纹路。
夏目铃音瞳孔颤动,后撤时踩到不知谁滴落的汗渍,身体倾斜的瞬间仍用手指将球垫向攻手方位。
腾空的水谷由纪像张拉满的弓,却在挥臂瞬间发现音驹三人拦网封死了所有角度——她毫不在意的冷哼:“都说了,我找到时机了啊!”
斜线扣杀,排球擦着标志杆的红色胶带轰向死角。
两个边裁同时举起手臂后落下,球落地激起的尘埃在光束里缓缓沉降。
福岛玲奈仍保持着鱼跃的姿势,右手小指上的肌效贴翘起半截,在空调冷风里轻轻颤动。
记分牌最终定格时,某处看台爆发的欢呼惊飞了场馆外的灰斑鸠,它们扑棱翅膀的声音混着空调外机的轰鸣,好像在给努力的运动员们加油鼓劲。
如果要问铃音最不想和哪支队伍对上,她实名认证音驹。
相信她的队友们也有感觉。
那好像无论怎样都无法结束的球局,还有对面二传好像可以洞察人心的托球,都会给对手带来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想傻乎乎的被狡诈的猫咪欺骗,那就需要在一开始就保持警惕。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以来绝对的实力见招拆招。
偏偏音驹里还有个去年的第一自由人和第一副攻手,硬实力实际上也并不弱。
总而言之,疯狂动脑带来大脑眩晕的铃音吃下一口吞咽果冻,僵硬的咀嚼着。
好累啊。
“铃音,你没问题吧?”
加贺教练询问出声,铃音有些僵硬的转头,缓过来后摇头。
“没问题,我可以。”
“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说起来铃音大概不知道,她在最新一期的月刊排球上被评为了目前的高中生第一二传,这位现第一二传还在和前辈们较劲,试图一人单挑对面六个人(bushi)。
双方球员的眼波交缠,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场边观众们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