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听到了一个不懂的名词,但他稳得住,大致能猜到她的意思,“继续。”
有钱的是大爷!曹穗只能这般安慰自已。
她发挥厚脸皮的精神,一个劲巴巴地往曹操身边凑,一副“你不接住我大不了摔死”的无畏,真就一点都不留余地地要扑,曹操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刚想要教训就听到她清脆的笑声。
“阿父,你干嘛要装成那个样子啊?”
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毫无惊吓,好似笃定了他一定会接住,充满着最纯粹的信任。
曹操最后的气都化为蹂躏她脑袋上小揪揪的大力。
曹穗晃了晃脑袋,还在嘟嘟囔囔,“阿父恼羞成怒了!”
丁氏无奈地看着非得要斗嘴的父女俩,静静地看戏,决不掺和进去。
言归正传,曹穗牺牲了小揪揪给阿父出气,然后说起正事。
“阿父,我真的没有哄骗你,做出来的肥皂肯定能卖给爱干净、爱漂亮的夫人和小女郎。”曹穗赶紧推销她的产品前景。
这话曹操倒是赞同,故意道:“那你把方子送给我?”
“送”的咬字尤其重,一下划重点。
曹穗可不会穷大方,“阿母~”
场外援助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丁氏早就被曹穗拉拢了,灌输了一堆我和阿母才是一队的思想,丁氏虽说不会被她洗脑,但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丁氏瞪了曹操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年幼的女儿计较。
曹操只觉得三个人的屋子被孤立了,但脸上的笑容却说明他乐在其中,“好好好,你说说要我做些什么?”
曹穗突然扭捏起来,也觉得等会儿要说出口的话稍稍有些过分,不好意思且心虚,但一个字没少说。
“阿父,肥皂肯定能卖上好价,独家的生意加上阿父在本地的权势,肯定没有人敢背地里搞小动作,到时候可以垄断,就是东平陵乃至济南郡所有人都知道曹家的肥皂。”
曹操没有任何动容,冷静道:“说重点。”
“…我出方子,阿父你出人出钱出商铺,赚的钱我六你四。”曹穗越说声音越虚。
曹操直接被气笑了,尤其是占了大便宜的人还一副怯生生瞄他,好似她弱小可怜一般。
丁氏更是乐不可支,稳坐一旁看父女俩斗法。
曹操幽怨地看着她,丁氏才用帕子遮住上扬的嘴角,只是唇边的笑意可以被遮挡,但眼睛里的愉悦一览无遗。
曹操无语地看着还在那不好意思的女儿,“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曹穗倒是很想顺着说一声“是”,但脑袋还没被冲昏,用力摇头否认,“阿父,这是你说的。”
我可没这么想。
曹操算是知道他一脸纯良可怜的女儿内里不知道有多少点子,拍板定论,“我六你四。”
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曹穗瘪了瘪嘴,“阿父,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
曹操粗眉上扬,一副“我的规矩就是规矩”的封建大家长样。
曹穗没多失望,她本意不过是找个能让她躺着就能进账的合作方式,她也没做过生意,曾经心血来潮卖花都能亏本的生意经,只有仗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出一点新奇点子。
“好。”
这次轮到曹操疑惑,“你不再谈谈?”
曹穗冲他笑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无辜的大眼睛充斥着对父亲的信任,“阿父怎么会让我吃亏呢?我难道还能不相信阿父吗?做女儿的难道还真要和阿父计较钱财吗?”
曹操:……
虽然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但心口稍稍有点作痛。
曹穗将原料和配比交给曹操,剩下的配比需要接手的人自已调试,撒手撒得尤其痛快。
她突然想起来常见的收买人心方法,立刻和曹操说,“阿父,我听夏侯叔父说许多兵卒在战场上受伤侥幸活下来后也无处可去,正好可以让他们来做这个。”
曹操没有认为她胡说,反而很认真地思考可行性,“这些肥皂制作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行?”
曹穗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又不是什么太过精细的活儿,而且阿父可以把肥皂分成不同的售卖等级。普通百姓家中有余钱肯定也愿意买一块回去,还有那些边角料,阿父完全可以当作给优秀土兵的好处。”
这里的普通百姓肯定不是靠种地为生的人,至于会不会有人觉得边角料是侮辱?
不需要考虑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曹操越想越觉得可行,激动之下把出了好主意的曹穗举起来,曹穗害怕地抱住阿父那颗圆润的脑袋,有点怕怕。
“我儿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激动之下的曹操又开始夸夸,曹穗绝对不戴任何高帽,立刻捧住他的脑袋认真澄清,“阿父,我一点都不聪明,不要抱太大期望。”
读书识字把她折磨得够呛,动不动就写出来缺胳膊少腿的字,她认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不同。
曹操不懂她为何如此谦逊,忍不住道:“我儿本就聪颖,切不可妄自菲薄。”
曹穗着急道:“可我连认字都认不全,进度还慢。”
曹操偏心到不讲道理,“那肯定是老师的错。”
曹穗:“……”
和这个阿父是半点道理都讲不通了。
有了曹操的人手和丁氏在后宅的宣传,曹穗完全当上了甩手掌柜,继续找她的绿肥。
曹穗和夏侯霸领着一小队护卫出门找,曹穗见识了许多“紫色小花”,可惜都没找到她心中的天然绿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