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
不知为何,有被敷衍到。
曹穗暗暗告诫自已不要因为成见便时时刻刻怀疑贾诩。
她明白曹操定然能赢,不过是时间而已。
她继续问道:“那先生推测,我阿父收复黄巾还需要多久?”
贾诩眼睛还半眯着,“最迟不过今年底。”
曹穗没再继续问,毕竟她阿父已经给过她时间。
她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往后靠了靠,放松下来,好似闲聊般,问:“先生,你从长安来,觉得李傕郭汜等人能长久吗?会不会发癫?”
贾诩终于舍得认真点,反问道:“女公子所言的发癫是?”
曹穗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思考下该如何形容,才道:“目前虽然地方诸位都不把长安叛逆反贼当正统,可他们手里终究有陛下在手。李傕会不会生出些别的想法,挟天子以令诸侯?”
或许是知道贾诩心中没有对所谓汉室、良善的底线,在他面前,曹穗说出的话也尤为大胆。
这会儿轮到贾诩彻底睁大了眼睛,盯着曹穗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笑得很开怀。
“女公子放心,李傕等人鼠目寸光。”他目光落在虚无处,好似透过此看到了最后的结局,“李傕等人只会打得头破血流后自取灭亡。”
曹穗听完他的话把心放回原处,那就好,起码她阿父将来要走的路不会被人抢先。
简单问过几个问题后,曹穗对贾诩的畏惧散去不少,反而切实地感受到有顶尖谋土的爽感。
她还想要继续问问,全然把贾诩当作解惑的工具人。
平日里戏志才已经够忙碌,拖着一副病体残躯都还在呕心沥血地操持政务,她时常担心他的身体,每隔几日就让黄丹红去给戏志才把脉看诊,确保不会出问题才让他继续干活。
而面对贾诩时,她就全然没有这种担心。
只不过,曹穗的嘴还未张开,刚刚午休完的贾诩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靠躺回躺椅上,好似整个人都要和躺椅融为一体。
贾诩慢慢地阖上眼,脸上迅速爬上疲惫无力,一副急需闭目养神回血的模样。
“老朽年事已高,精神头不足,平日必须好好将养,怕是没办法再给女公子解惑了。”
曹穗:……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贾诩就是有种不想干活被白养着的气质。
明明年纪最大,可实在叫曹穗生不出敬老的心思。
曹穗小嘴紧闭,慢慢调理完才郁闷地开口:“先生,你是来投靠我当谋土的吧?”
可她坐在这不超过一炷香他就累了,还完全是动嘴皮,她实在不知累从何来。
比她还会偷懒。
贾诩没装死,但嘴边的借口说来说去都只有一个,“老朽年事已高。”
曹穗抬手抵住额头的太阳穴,“先生,下次找理由可以稍微用点心思吗?”
起码找一个叫她心服口服都不能拒绝的理由。
贾诩睁开眼,双目都是诧异,“女公子,老朽确实年事已高。”
曹穗眼神只剩下无语,虽然四十五岁在此时算不得年轻,但也无需一副老态龙钟好似已经七老八十的模样。
曹穗怀疑他不找阿父就是因为阿父不会让他这般惫懒,找她是欺准了她脸皮薄。
曹穗妥协道:“先生,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也不管假寐的贾诩答不答应直接问,“阿父平定完兖州,该如何将青州收入囊中?”
然后曹穗听到好沉的一声叹息,那种不情愿直入她的耳膜。
贾诩慢吞吞地起身,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单点出来,“州牧要名正言顺,自然要让人求着上门。兖州是如何,青州便如何。只不过,兖州是黄巾,青州是百姓。”
说起来不一样,但真论起来,没有多少差别。
曹穗听懂贾诩的话,说到底,无论是黄巾还是百姓,都会被高产粮食所诱。
只是,兖州是州牧刘岱死得太过凑巧,青州这位州牧虽说没有大作为,但人就活生生在那,总不能主动让贤吧?
贾诩则是不再言语,没有人会主动让贤,那就被迫呗。
跟着一个朝不保夕、一看就没有盼头的无能州牧,还是换一个势头正猛的重新下注。
世上从来都不缺豪赌之人。
第66章 曹操归来曹操:果然,没有人能抵抗亩产五石的小麦
这一季的小麦亩产最终出来了,虽然还没达到三百斤,但每亩都增加了十多斤,曹穗还不满足,可除了她,众人都惊为天人。
这边消息一出来便往外蔓延,曹穗给曹操写信说明更加细致的数据,曹操接到后喜出望外,郭嘉等人更是遗憾不能亲眼所见。
曹操本想着若是今年小麦亩产不理想,他就用去年的数据来“哄骗”,谁能料到,运道真的站在他这边。
夏侯渊等武将为了立功越发勇猛,曹操手里有高产小麦的消息更是散落在七月的骄阳中,洒落在每个人的头顶。
果然,来投奔的黄巾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人都不是黄巾,听闻曹操这边对黄巾政策宽容,便装作黄巾,其实不过是各地的流民而已。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苛待他们,照黄巾的政策收编即可。”
本来接收如此多人他该高兴的,但好像又没办法完全高兴起来。
本来和曹穗说还需要两三个月平定,经过利诱加大耳刮子双管齐下,平定黄巾的时间被大大缩短。
曹操志得意满地接受了兖州官员的见礼,当然,不乏极个别脑袋被驴踢了想要抢攻的马后炮,真把他曹操当成以德服人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