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和失控,他分不清哪个让他更不悦,只加重手上的力道,讨回多一些。
花漓被按的正舒服,忽然加剧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吃痛抽气。
林鹤时低声道:“按开淤血才有用。”
花漓轻皱鼻尖,心道她又不是真的扭到,别原本没事,给她按瘸了。
赶忙抱着膝把脚抽出来,“已,已经好多了。”
林鹤时手还维持着半握的姿势,他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看了一瞬,收手站起身,“那就好。”
林瑶则凑到花漓身边,不放心的问:“姐姐真的好了吗?”
花漓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点头说:“真的好了。”
她拿过绣鞋穿上,又拍拍乱了的裙裾,林鹤时看着她将小巧的足藏起,开口道:“我想一想怎么办,明日我们再做商议。”
花漓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说孩子念书的事,点点头,“好。”
还想说什么,林瑶已经乖巧扶住她,“我扶姐姐回去。”
花漓即感动又无奈,只能让林瑶扶着自己回去。
……
一直到回到家中,花漓还是满眼的神采飞扬,扬着下颌对花莫说:“我已经与林鹤时商议妥当了。”
花莫见她两颊飘浮着熏然的红意,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你不止商议事情去了吧。”
花漓眼波流转,抿了个沾沾得意的笑。
不用她说,花莫也能猜到个大概,想起方才在外面听到的事,对花漓说:“李顺腿断了。”
花漓呆了片刻,坐直身体,“你把他腿都打断了?”
花漓急道:“我只是让你教训教训他,打断腿可还行!要是他报官查到你怎么办?”
“不是我。”花莫皱眉说。
她本来是想给李顺一点教训,结果没想到他却先出事了。
花漓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那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花莫摇头说:“就只看到他是被人抬回来的,人已经昏迷过去,那些抬他回来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漓听她描述,有些心骇的蹙眉,又觉得这事蹊跷,她若有所思的望向花莫,“你说会不会和赵文峥有关系?”
花漓解释道:“那夜本来就很奇怪,原本是赵文峥等在那里,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李顺,指不定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花莫一想也觉得有理,思忖着说:“等明日我去打听打听。”
*
林鹤时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喊住。
“鹤时!”
听到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喊他,林鹤时转过身,“何信?”
何信几步跑过来,林鹤时看他喘着粗气,一头的汗,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着急。”
“李顺出事了,伤的很重!”何信来不及解释,摆摆手,“你快随我去看看。”
林鹤时想了想,颔首说:“我先回去拿药箱。”
他拿了药箱,赶到李顺家,乡里乡亲已经围了不知多少人,李顺的父亲坐在门槛处,眼含着泪光,不住地叹气。
何信拨开围在屋外的人,“鹤时来了,快让他给李顺看看。”
众人让开一条路,此时李顺已经醒了过来,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上半身弓起,只有右腿以怪异的姿势扭着,一动不动。
林鹤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这腿已经彻底断了。
他将手按在扭折的伤处。
李顺顿时痛的冷汗淋漓,嘶喊起来。
“啊啊啊——”
第30章 真心
林鹤时替李顺包扎好伤口, 站起身对满眼焦急的李父说:“我已经替李顺包好伤口,只是他的骨头彻底断了,想要恢复到如常, 恐怕……”
林鹤时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李顺, 接着道:“这些时日,切记不能挪动,一定要静养。”
李父涨红的眼里终于滚出泪水,哽咽着对林鹤时道:“麻烦你了。”
林鹤时摇头说:“我去写个药方,我这里能用的药不多, 还是要去镇上买。”
他嘱咐完, 走到一旁写方子。
李父则坐到李顺身边, 看着好好的儿子成了这个样子, 眼里满是悲痛, 抹泪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去镇上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人也迭声询问, 何信更是气愤道:“可是有人打得?你说出来, 我们替你报仇!”
李顺双唇发白颤抖, 混沌的双眸里印着恐惧,视线透过群人的间隙望向林鹤时的方向。
他今日去镇上送货, 然而才赶了牛车到道上, 就被冲出来的一群人拖到了林子里, 对着他拳打脚踢, 而指示这群人的,正是赵文峥。
他一看到赵文峥, 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可是他想不明白, 那晚,赵文峥应该是没看到他的样子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试图辨解,赵文峥扔了一把木刻刀到他面前,他认出刻刀是他的,可是怎么会在赵文峥那里,难道是那天他不慎掉落的?可他不记得自己带了这个在身上。
李顺已经思绪大乱,他想不清楚,接着赵文峥让人生生踩断了他的腿。
李顺双唇哆嗦,“是,是……”
“李叔,药方写好了。”林鹤时拿着纸张走过来,也看着李顺。
李顺如梦初醒,如果说出是赵文峥,那么他污蔑花漓的事也将瞒不住,那个赵文峥不是善类,更不会放过自己。
他瞳孔不断缩紧,许久才摇头,说:“是货压的太重,板车翻倒,我被带下了山坡,脚卡在大石缝里。”
李顺艰难说着,声音干涩麻木。
“造孽,真是造孽啊。”李父在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旁人听说是这样,也只能劝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