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赵汐芷痴痴望着萧琢喃语,原来他还记得,她以为他早就忘记。
“甚至,我也曾想过,非她不娶。”
花莫蓦然转身,眼眶涨着酸涩,“这些话你对赵姑娘说就可以,不用告诉我。”
萧琢一眼不错的攫着她继续说:“我少时以为责任就是喜欢,直到遇见你,最初的利用和私心我无从辨解,可与你相处,我才真正意识到不同。”
“我希望赵汐芷好,却不会对她有占有欲,可我却想让你只独属于我。”
赵汐芷眼帘重重一颤,听懂萧琢说的什么,才生得希冀化成泡影,眼泪汹涌滚出。
花莫从静止的放空荒芜思绪里回神,萧琢是在说喜欢她么?若喜欢他怎么会选择继续用她给赵汐芷试药,若喜欢,她怎么会差点丢了半条命。
“我那时明白的太晚,或者,我其实知道,却嗤之以鼻,不认为自己会为情所困,说来可笑,我一面下令,让人不许再用你试药,一面却在你质问我时,因为可笑的傲气不肯放下身段承认。”
花莫微怔,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眶里已经蕴了泪,只看着萧琢,若他早早停了试药,那她之后服的都是什么?
萧琢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些确实是补身的药。”
萧琢顿了顿,看向赵汐芷,“我与你说过,会再想其他办法为你治病,你却还是告诉影月,我要用她的血做药引,是吗?”
赵汐芷哽咽悲戚的啜泣声又一瞬的停滞,紧扣的双手发抖,她一直以为萧琢不知道。
“还有这玉佩,我放在书房,也是你偷偷带了,故意让影月看见。”
赵汐芷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扶在门框上的手一松,人差点跌到地上,想要否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萧琢什么都知道!原来他都知道!所以这些年才会对她如此冷漠。
她突然想到什么,这些天她派人暗中盯着萧琢的踪迹,一直盯不到,今天却突然让她知道他在此处,是不是根本就是他的安排,为得就是当面让花莫知道真相。
他好狠,他怎么可以这样!
花莫眼睫颤动,眼上的疤又开始生疼,无情翻出那一段段让她痛苦的过往,萧琢朝她走近,她猛地退了一步。
受惊般的举动让萧琢心疼如刀绞,“你伤害自己,将玉佩还我,我气疯了,禁你的足,用你父亲的事相胁,其实我最怕的是失去你。”
“可直到我彻底弄丢了你,才终于肯承认。”
萧琢从腰带解下那枚代表着两人过往的玉佩,十分小心的放进花莫手里,“我从未想过给别人。”
细润的玉佩贴在花莫的掌心之上,看到她捏住玉佩萧琢大喜,下一刻,花莫却又将东西递还给他,“可我已经不要了。”
萧琢神色变得有些紧,干涩道:“不行。”
花莫弯起眼睛笑,她与花漓一个模子刻出来,本就是让人惊艳容貌,而那一道疤痕就像是白玉瓷瓶上的细裂,合着她破碎冷绝的笑容,让人心疼不已。
他就是这样,不愿解释,就强要她留在他身边爱她,解释了,又强要她原谅接受。
萧琢寒冽的戾气在对上她残破的笑颜后偃旗息鼓,“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花莫摇头,“你觉得还能回去么?”
她仰头看着萧琢,那道深邃的疤痕印灼进萧琢眼中,似乎在告诉他,伤口已经在,再这么也消除不了。
“我一定会替你治好。”
萧琢眼里流转着冷冽的怒意,她分不清是对谁,也不想分清,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佩,既然他不想要。
花莫抬手,用力灌砸在地上,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赵汐芷尖叫了一声。
萧琢低着头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玉,眼里布上猩红,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双手抖得厉害,他反复握紧,缓缓低下身将碎玉一块块捡起。
有一片飞溅的碎玉打在了供烛之上,燎烧的火光猛地窜高几分,光晕照在佛像眼上,如同睁着眼,悲悯看着这一幕。
花莫蓦然别开头,“若你能让这玉佩也复原,我就原谅你。”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赵汐芷几乎扑到萧琢身边,握住他的手。
“放开。”
赵汐芷祈求着摇头,萧琢漠然抽手,寻找其余散落的玉石,赵汐芷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绝望看着他啜泣痛哭,“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初是我救了你,是我为了救你才变成现在这样。”
萧琢没有看她,声音里全是冷漠:“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动你,也按照承诺,一直在为你寻找适合试药的对象。”
赵汐芷心坠到谷底,似浑身灌着凉风般冰冷,“与殿下先认识的是我,为殿下不顾性命的也是我,凭什么她一出现就能将你抢去,她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错把对你亏欠当做情分是我对你不起,但你若再说她的不是,我将不再容忍。”
赵汐芷灰败跌坐回地上,看着屈尊半蹲在地,只为寻找一块碎玉的萧琢,冷笑说:“殿下找到又有什么用?当初你纵容我刺激影月时,你们就回不去了。”
萧琢仔细看着掌心里的碎玉,还少了一块,他眉头拧的很紧,沉声道:“我亏欠她的,我会补偿。”
第71章 生变
花漓被折腾了整整一宿,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眉眼间还有疲态,但呈透红的肌肤像是刚经过灌溉一般娇艳欲滴。
待醒过神才想起花莫, 忙起身更衣去找人。
花莫坐在园子的池塘边出神, 花漓也走过去,坐到她身旁问:“你们昨日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