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花漓快速抬了抬眼,面前的人一身华贵的锦袍,眉宇间是浑然的矜贵之气,俨然又是一尊大佛。
“小女子不慎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
“不慎?”
不等花漓说话,沈漾已经打断她,“这么大条路,非往爷身上撞来,只怕你是处心积虑,想要蓄意勾引。”
沈漾手腕忽的施力,把花漓拽到了身前,“是也不是?”
花漓迫不得已与他对视,黑眸里袭来的邪肆轻挑让她大惊,这些个衣着华贵身份矜然的王公子弟,都是那么肆意狂妄吗?
“大人恕罪,小女子乃是林鹤时林大人的未婚妻,实在无意冲撞。”
“林鹤时又算什么东西。”沈漾毫不客气的绝了她想搬出林鹤时的念头,口气满是不屑,“管你是谁的未婚妻,今日冲撞了爷,可不是轻易就能算了的。”
花漓脸色微白,背脊隐隐冒汗,扭着手腕道:“你想干什么?”
她看到远处又护卫巡过,眼睛一亮,“来人!”
沈漾眸色一厉,非但不惧,反而箍过她的肩头往怀里一压,同时手掌盖在了她的嘴上,花漓奋力挣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何人在哪里!”巡查的侍卫走上前。
“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么?”沈漾冷声喝问。
那几个侍卫连忙行礼,又看向沈漾怀里的女子,沈漾身形高大,花漓大半的身体都被遮藏在了他话里。
“看不来么,我正在忙。”沈漾不耐烦的挥手。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这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身份何其尊贵,权衡之下,选择坐视不理,拱手退下。
花漓听得远去的脚步声,心下顿生绝望,而沈漾手臂箍紧着着她半拖半抱的往僻静出走。
远处小楼上,箫姮和玉珞望着消失在假山后的两人,脸上神色各异。
玉珞眸光慌乱,“公主,我们当真不阻止?”
沈二公子的脾性素来乖张,花漓到了他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箫姮巴不得花漓出事,她捏了捏手心,冷漠别过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好好的让她走了,她落到沈漾手里也只能怪她自己,说明天生就是个下贱东西。”
箫姮说罢转身回到屋内,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玉珞则心神忐忑,远远注意到萧琢和林鹤时往这边过来,更是惊慌失措。
萧琢率先上了楼,也不多言,直接了当问道:“人呢?”
“什么人?”箫姮装作无辜。
林鹤时环视过屋子,没有花漓的声音,但空气残留的香气不会有错,眉尾重重一跳,冷声道:“敢问公主,我的未婚妻呢?”
逼视而来的目光里充斥着让人透不过气的寒冽,箫姮心上一紧,愈发恼怒,冷着脸回道:“我怎么知道你的未婚妻在哪里。”
“箫姮。”萧琢暗含警告的两个字,让箫姮顿时噤了声,咬着唇倔强不语。
萧琢目光扫过玉珞,“你来说。”
“她是来过,但是已经走了。”箫姮插话说。
萧琢只看着玉珞:“我在问你。”
玉珞禁不住萧琢凌厉的目光,扑通跪地,“回殿下,花漓姑娘确实已经走了,只是,只是……”
*
花漓脚下踉跄,肩膀更是被沈漾箍的发疼,被捂住的口难以呼吸,稀薄的空气让她脑子里嗡嗡的发晕,好不容易沈漾放开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周围安静极了,偏僻的根本不会有人来,沈漾就是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接连的变故让花漓又惊又骇,她泪流满面的看向沈漾,颤声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因为憋气而潮红的双颊被泪打湿,发丝狼狈贴着脸庞,俨然一副被凌,虐的娇弱感,沈漾目光发暗,“你自个儿撞上来,勾引得我,那我自然要成全你。”
这人根本就是无法无天,花漓揽住自己发抖的肩头,挪步后退,脑中快速想着对策。
“求求你,别。”她弱声央求。
沈漾则像逗弄猎物般步步闭紧,花漓一直退到了假山处,单薄背脊撞在坚硬的山石上,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疼。”
“这就疼了?”沈漾目光邪邪扫过她纤袅有致的身段。
花漓垂泪点头,“真的好疼。”
她似是知道已经逃脱无望,认命般软下声音:“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可不可以,求你温柔一些。”
花漓抬起指尖抚了抚自己被撞疼的肩,肩头轻轻瑟缩,“我怕疼。”
沈漾只觉得肺腑里被点了把火,愈发的心痒难耐,“放心,爷会疼你。”
他手臂一个施力,搂着花漓调换了位置,怜香惜玉的说:“靠在爷身上。”
花漓一边啜泣着往他胸口靠,沈漾低下头去吻她的脸,喉间蓦然抵上尖细的冰凉。
眼里的情欲骤然消散,眯起眼看着花漓手里的簪子,“呵,还是只小野猫啊。”
“闭嘴!”花漓把簪子往前又抵了抵。
沈漾略微仰头,懒散靠在假山上,眼神兴味轻蔑,“你敢杀我么?”
花漓当然不敢杀他,杀了他她的小命就不保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把簪子在他眼里恐怕跟玩具没有两样,自己只是想要他分心罢了。
“杀了你又怎么样?”花漓略微靠近他,眼尾轻勾,“就是一命赔一命,我也不能让你得逞。”
妖媚又不屈的情态让沈漾对她的兴趣更浓,花漓也不闪不避的和他对视,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毫不客气的抬膝,狠狠朝着他的命处一踢。
本事再强的男人也紧禁不住这一下,沈漾脸色霎时变白,吃痛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