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理说季司寒是恨连晚晴的,却和季老爷子谈过一次话后,要去看他的母亲,这是为什么呢?
季司寒不愿意说,舒晚也没有多问,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帮男人穿上,又体贴的,为他打着领带。
他们以前在八号公馆时,舒晚也会在他离开之前,帮他穿西装外套、打领带,俨然就是他妻子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季司寒,就会妄想,她要是他的妻子就好了,但他却隐忍着想要留下的冲动,时刻警告着自己。
她爱的人,只有宋斯越,而他怕连晚晴发现,也没法娶她,他们之间注定只是一段拥有过彼此的短暂姻缘。
谁能想到,他的不肯放弃,最终让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如今她做这一切,就变得那么美好,又那么暖心呢。
“好啦。”
舒晚整理完衬衣领口后,抬起头,望着男人盈盈一笑,“快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季司寒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肮脏的过去的,但昨天不过是去了趟公司,老爷子就伤了她,让她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便抓住她放下来的手,对她道:“陪我一起去。”
比起那些丑陋不堪、又鲜血淋漓的过往,舒晚的安全,要重要的多。
舒晚见他要带自己去,没有拒绝,点了下头后,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她跟着季司寒,来到监狱。
季司寒没有让她在车里等,而是直接带她去见了连晚晴。
透过那厚重的玻璃,看到连晚晴的第一眼,舒晚愣了愣。
她是没有和连晚晴打过正面照的,只在新闻上看见过。
曾经的连董事长,连家掌权人,此刻正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本书。
她所在的环境,还不错,外面绿树成荫,有阳光透过树枝,斑驳点点洒落进来,映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没有戴面具,也没有任何遮掩,整张脸都被焚烧过,密密麻麻扭曲成虫子形状的纹路,粘在脸上。
这样的面目,即便沐浴在阳光下,却仍旧会让人觉得心悸……
似乎是察觉到外头有人在打量她,连晚晴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缓缓往上抬。
看到单手插兜、立在门外的季司寒时,眼底神色,骤然被痛恨占据。
如果说她脸上被烧伤的皮肤,可以让舒晚产生同理心,忽视掉那行痕迹。
但她的眼睛,却透着股罪孽深重的阴沉,就像隐蔽在角落里的杀人犯……
只要斜斜睨一眼,心脏就止不住发颤,连晚晴的眼神,便是如此毒淬的。
那般恐怖阴狠的眼神,舒晚还是第一次见,冲击力强大到,让她下意识往季司寒身后躲了躲。
如果当年她没有死,那么她是不是很有可能落到连晚晴手里,然后就像季司寒儿时好友那样,被折磨致死?
因她一个细小的动作,连晚晴注意到了她,血红的视线缓缓往旁边移动。
看到舒晚那张脸时,连晚晴眼里痛恨的情绪,随着唇角的勾起,逐渐转变为邪恶,“没死啊?”
她还以为舒晚早就死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见到舒晚,而且还是和季司寒手牵着手来见她。
连晚晴盯着舒晚发出冷笑声,“你还真是幸运,假死逃过一劫,不然我定要你尝尝被折磨致死的滋味。”
第885章 我出狱,就将舒晚碎尸万段
她果然猜得没错,连晚晴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连晚晴为什么非要毁掉季司寒在意的人呢?
舒晚只是陪同季司寒前来的,再想不通,也不会开口说话,只抓紧季司寒的胳膊,乖乖立在一旁。
连晚晴见她不吭声,阴狠的视线,便重新放到季司寒身上,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婚戒,神色一冷。
“你们结婚了?”
从前要将舒晚藏起来的男人,此刻光明正大的,牵起舒晚的手,露出两人的婚戒,给连晚晴看个清楚。
“没有如你所愿,我最终,还是娶了她。”
得到准确的答案,连晚晴阴沉的眼底,缓缓升起愤恨的情绪。
她一把扔掉手中的书,抬起被烧成树皮般干枯的手,狠狠指着舒晚。
“你答应过你大哥的,要娶宁婉为妻,你怎么可以违背遗言,娶了她?!”
那样愤恨到震耳欲聋的嗓音,从窗口里传来……
非但未减轻音量,还带着股恨不得他们统统下地狱的残忍。
“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彻底忘了你大哥曾经对你有多好了?!”
连晚晴就像是疯了一样,瞪着双凹陷进去的眼睛,恶狠狠的,冲季司寒歇斯底里。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赶快和她离婚,去娶宁婉,否则你大哥会死不瞑目的!!!”
到这一刻,舒晚才真正体会到,当年被逼着娶宁婉为妻的季司寒,到底有多难。
她看向季司寒的侧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看着连晚晴发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阿兰说过,连晚晴是有精神疾病的,受一点刺激,行为就会变得不太正常,现在这样也只怕是病症发作。
连晚晴骂了很久,直到季司寒抬手,有狱警进来,给她手臂上来了一支针剂,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却仍旧不肯放弃的,用有气无力、又阴狠的话语,指责着季司寒:
“你明明知道你大哥生前的愿望,就是娶宁婉,你却不帮他实现,你大哥真是喂了条白眼狼。”
立在门外的季司寒,面无表情的,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向被绑在轮椅上,已然毫无力气挣扎的女人。
“我大哥要是知道我心有所属,一定不会逼我娶宁婉,这一切,不过是你束缚我、捆绑我的道德枷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