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皱起眉头,这一刻,坐在沙发上的舒晚,仿佛在朦胧之间,变成了初宜的模样。
“砚舟,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着他时,说的也是同一句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似乎抬起脚,狠狠给了她一脚……
记忆有点久远了,只记得那一脚,害她失去了肚子里不足五月的孩子。
想到初宜当时悲痛欲绝的模样,池砚舟的心脏,骤然痛到窒息。
他攥紧手指,指甲一点点深陷肌肤里,扣出血来,才遏制住那歇斯底里的痛楚。
他惨白着一张脸,看向与初宜有几分相似的舒晚,终是松了口。
“离婚可以,但你要留在我身边。”
舒晚说得没错,即便是以这种方式娶了初宜,人终究不是她,又有什么意义?
但舒晚拥有的那颗心脏,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所以即便不以婚姻名义捆绑,她也要留在他身边。
舒晚知道这是池砚舟做出的最后妥协,放了她婚姻自由,但无法对姐姐这颗心脏放手。
只是,她抬起头,壮着胆子问池砚舟:“留在你身边,你还会把我当成姐姐吗?”
池砚舟眼底情绪褪去,恢复漫不经心:“你以后叫我姐夫,以她妹妹的名义,留在我身边。”
冠以姐夫之名,池砚舟也就不会把她当姐姐的替身了,他们也就从夫妻关系,变成亲戚关系。
对于她来说,能从池砚舟这里争取到这样的结果,已是难得,舒晚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谈妥后,池砚舟当着她的面,给英国那边打了个电话,离婚事宜,很快就办好了。
池砚舟放下手机,看向骤然松了口气的舒晚:“还是跟之前一样,晚上十点,必须准时回家。”
刚放松下来的舒晚,听到这句话,神色又紧绷了起来。
她张了张红唇,想说些什么时,池砚舟直接转身离去。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看着那道背影,压在心里的石头,却减轻了不少。
至少现在离了婚,也争取到不做姐姐的替身,往后的事情,再慢慢来吧……
这一夜,舒晚卸下一身的禁锢与疲惫,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睡了一个特别安稳的觉……
第286章 那些迫不得已(一)
翌日清晨,舒晚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直奔餐厅。
池砚舟正慢条斯理的,切着面包,见她出来,斜睨了她一眼。
“你的车,取回来了。”
舒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夜场地下室的梅赛德斯。
“谢谢姐夫……”
她这声姐夫,倒是叫得很顺口。
池砚舟没什么表情的,继续翻看着手机上的建筑图。
他不说话,舒晚也就规规矩矩的,低头用着法式西餐。
简单吃了一些,舒晚跟他打了声招呼,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她答应过斯越,等处理完池砚舟的事情,就带杉杉去见他的。
她走出别墅,打算拉开车门时,一辆白色的车,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推开,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阿兰,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走到舒晚面前后,美艳精致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舒小姐,有时间聊聊吗?”
舒晚似乎猜到阿兰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便笑着回绝:“周医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改天吧。”
她说完,就想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阿兰却拦下了她。
“舒小姐,我知道你很抗拒季总,但是我来找你,不是强迫你非要回到季总身边,而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你知情,你……可以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舒晚见阿兰几乎用恳求的语气求自己,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就点了头。
阿兰这才松了口气,邀请她上车后,带她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咖啡厅。
里面环境很安逸,舒缓的欧美音乐,轻轻敲打在耳边,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她们在卡座坐下后,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甜点,等上了食物,阿兰才缓缓开口。
“舒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A大门口有个受伤的少年……”
舒晚还以为阿兰会直接替季司寒说好话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么久远的事情。
她倒是记得的,主要当时那位和斯越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只是阿兰怎么会知道那个少年,难道她当时也见过?
舒晚凝着秀眉问阿兰:“你这么问,是认识他吗?”
阿兰点了下头:“我不仅认识,还跟着他做了很多年的事。”
她这么说,舒晚就明白是谁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上次他也提过十年前,在A大,只是当时不想听他说话,就打断了他。
现在阿兰也提起这件事,难道只是想告诉她,当时那个少年就是季司寒吗?
阿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对舒晚道:“其实那个时候,季总就对你动心了。”
舒晚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阿兰却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来:
“那个时候出了一件事,季总的儿时玩伴,被他的母亲折磨死了……”
“季总反抗了他的母亲,但当时还是学生的他,根本斗不过连家掌权人。”
“他没有反抗成功,还被他母亲的人,按在地上,用皮带狠狠抽打了一顿。”
第287章 那些迫不得已(二)
“你在A大门口见到的那个少年,就是刚经历完这样的事情……”
“其实从小到大,季总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