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初小姐和池家四少池砚舟,确实是结婚了,在英国教堂举行的婚礼……”
季司寒抬起手,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薄唇。
那样清甜又令他甘之如饴的味道,分明就是舒晚。
可苏青却拿着一堆资料告诉他,那个人不是舒晚。
季司寒轻轻吸了一口烟,淡漠的眼底,流露出的,皆是不信。
池砚舟停好车后,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浓眉一皱。
“怎么又是他?”
舒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路灯下的男人,神色微微怔了怔。
池砚舟单手撑在车窗上,睨了舒晚一眼:“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舒晚收回视线,看向池砚舟:“家里不是有保安嘛,让保安赶走他吧。”
她不想和季司寒再有任何瓜葛,最好形同陌路,永不相见。
池砚舟朝那辆柯尼塞格后面,昂了昂下巴:“他人多,我打不过。”
舒晚这才看见跑车后面,还停了一排豪车,神色暗了下来:“那怎么办?”
池砚舟极其烦躁的,拉开车门,绕到副驾驶,将舒晚拽了下来。
他拉着她,径直往别墅里走去,还没踏进别墅,就被人拦了下来。
季司寒这次没有强抢,而是对池砚舟淡漠道:“我找初小姐问几个问题,就将她还给你。”
池砚舟听到他称呼的是初小姐,而不是舒晚,就知道他已经查过他们了。
他抬起乌黑深邃的眼睛,同样淡漠的,看向季司寒。
“我太太不想和你多做交流。”
他说完这句话,拽着舒晚,就想直接进别墅。
舒晚的手臂,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
季司寒低下头,看着舒晚:“只要半个小时。”
舒晚听到这话,始终垂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
她的眼睛,淡然,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抱歉,我不想和你多说。”
抓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收紧,男人高傲的下巴,再次放低:“十分钟。”
他就那样抓着她不放,似乎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就永远不会松开一般。
舒晚拧着秀眉,叹了口气:“五分钟,就在这里说。”
季司寒见她同意,冰冷的视线,移到池砚舟身上。
池砚舟翻了他一眼,对舒晚道:“五分钟,必须回家。”
舒晚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池砚舟这才松开她的手,提步进了别墅。
他走后,舒晚冷冷看向季司寒:“说吧。”
她在池砚舟面前,很是乖巧温顺,就像从前她在他面前一样。
可现在她在面对他时,除了平静,还有一丝淡漠与不耐烦。
看到她再也不复从前的模样,季司寒心里的痛,更是深了几分。
第248章 疼吗,疼过的
他抬起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她却惊厥的,往后倒退一步。
舒晚怔怔看着他的那只右手,像是有心理阴影般,漆黑的瞳孔染上几分恐惧。
季司寒见状,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连忙收回手,对她道:“别怕,我不会再对你动手。”
舒晚一直强装镇定的神色,骤然崩塌:“你离我远一点。”
季司寒轻轻摇了下头:“舒晚,我没法远离你。”
舒晚脸色黑了下来:“我说过,我叫初宜,不叫舒晚,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
季司寒清冷如雪的眼尾,一点点泛红:“你……真的不是她吗?”
“不是!”
舒晚扬起巴掌大小的脸,露出极其张扬的神色。
季司寒浓密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眼底仍旧充斥着不信。
他提起步子,朝她逼近一步,将她逼到墙角后,抬手朝她脸颊方向摸去。
舒晚以为他又要强来,一把推开他,转身就想跑,他却从背后猛然抱住了她。
高大挺拔的身子,将娇小的她,紧紧包裹住,坚挺硬朗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
舒晚很生气,拼命挣扎,男人都没松开,那具身子,纹丝不动到仿若铜墙铁壁。
她忽然觉得可笑至极:“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对有夫之妇有什么特殊癖好?”
男人没有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单手禁锢住她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后面的短发。
准确无误的,摸到那道细小的疤痕时,薄唇微微扬起,果然,是他的舒晚,他没有认错。
不过那道疤,却在季司寒心里扎了根,让那双向来淡漠疏离的眼睛,染上无穷无尽的罪恶。
他颤抖着手指,摸着她后脑勺上的疤,声声道着歉:“对不起,那一巴掌,要了你的命……”
舒晚微微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做完钉子取出手术后,后脑勺上确实留了疤,但舒晚不愿意承认。
季司寒也没有逼她承认,只是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那道疤。
每摩挲一次,心脏就疼一次,密密麻麻的痛楚,让他如坠深渊。
他的眼眶,逐渐泛红,再度开口时,嗓音已然暗哑:“还疼吗?”
疼吗?
疼过的。
疼得她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连一句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疼得她对他彻底绝望,连带着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
疼得她连死前想见他一面,他都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那样的疼痛,不是身体上的痛楚,就可以轻易取代的。
她也是这样疼过后,才看清那个叫季司寒的男人,对她到底有多无情。
可这样无情的男人,此刻却抱着她,问她疼不疼,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