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鬼吗！
她怎么活下来的！
顾小北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喉咙。
“这个问题，你不如等到去黄泉的时候，问阎王吧。”
顾小北一下子割破了他的喉管。
血液迸溅而出。
他还残存一口气。
他伸直了手，朝着顾小北扑过去，像是要掐死她。
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和身体了。
顾小北故意没有一刀杀了他。
要不然，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苏延的口鼻都在往外窜血，他知道自己杀不了顾小北了，就想跑，却被纪凌天用枪抵住了脑门。
“嘭！”
纪凌天干脆利落扣动扳机。
血混着脑浆子溅了顾悠然一脸。
她被吓傻了。
“别杀我！”
两秒钟之后，顾悠然跪在地上，拼命地朝顾小北和纪凌天磕头。
“顾小北，别杀我，你不能杀我，别杀我……”
“我……我救过秦媛！我救过你妈妈！”
顾悠然哀嚎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她几乎不敢看顾小北。
直到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顾悠然，你以为这件事，还能让你活几次？”
之前，在秦家的时候，顾小北就因为这件事，放过她一次。
“我……”
“可也不是我做的啊！是苏以，是苏以做的！”
“他之前也没和我商量过！”
“顾小北，求求你，求求你……”
“妈妈以前也很喜欢我的，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我们两个姐妹相残！”
“顾小北！”
“你别杀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妈妈那么善良，她如果知道是你杀了我，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顾小北！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你也和妈妈长得那么像……说……说不定，我们就是姐妹呢！”
“妈妈肯定不希望看到我们姐妹相残的！”
“求你，求你了！”
顾悠然知道，秦媛就是顾小北的软肋。
顾小北沉了眸子，然后转身就走。
纪凌天也跟上。
顾悠然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跌坐在地上，却忽然碰到了苏以的尸体。
一声尖叫差点从她喉咙口钻出来。
顾悠然瞬间捂住了嘴巴。
她不敢想，如果顾小北知道，当初并非是她去救秦媛，而是她杀了秦媛，她会是什么下场！
而正在她出神的时候，走到门口的顾小北却头也没回，直接把手里的那把刀往后一掷！
“啊——！！”
顾悠然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
那把刀擦着她的脸刮了过去。
但是因为刀尖是弯的，回旋的时候，勾住了她的下颌骨。
顾悠然整个人都被那把刀带着飞了起来！
刀在她的脸上挂住，刀尖狠狠地透过她的脸，扎进了墙上！
她的下颌骨被刀挂住，然后整个人被腾空挂在了墙上！
每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是剧痛难忍！
她想要喊救命，可是却根本动不了了！
苏延的尸体还在她的脚下躺着，她的脸也被割开，露出血管神经和骨头。
这样恐怖的场景让她不愿意去面对。
可是疼痛让她清醒异常。
纪凌天随手锁上了门。
然后手一勾，将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掉进滚滚的车流之中，不见踪影了。
第781章
不是你的错
开车回去的路上，顾小北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沉。
她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在顾易国和顾悠然这里，她却屡次放手。
虽然她曾经痛揍过顾易国，也曾经打断过顾悠然的腿，今天更是直接将顾悠然的脸给毁了，将她钉在了墙上。
但她始终没有痛下过杀手。
顾易国最后还是易连久杀的。
纪凌天一边开车，一边看她。
顾小北只是看着车窗外，一阵沉默。
遇到一个红灯，纪凌天将车子停了下来。
“我妈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顾小北轻声开口，“当初我第一次和她见面，她抱我的时候，纪凌天，我有一种感觉……”
“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开始幻想，她把我接回去，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会过上有妈妈的生活。”
“但是纪凌天，你不知道……”
她忽然咬紧下唇，不肯转过头来看着纪凌天，只是对着窗外开口。
“这话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但是我一直都很后悔，很自责……”
“当时妈妈是想带我回顾家的，她想直接带我回去，她那时候抱着我，跟我说，她说……”顾小北骤然哽咽，“她说，‘小北，你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妈妈对不起你，现在才找到你……’我当时是想回去的，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忙完，所以我跟她说，我要再等几天。”
“我没想到，就是等了这么几天，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后来想过，如果我当时回去了，我陪在她身边，是不是她就不会出意外了？”
“至少当时如果她溺水，我一定能把她救起来的……”
泪水决堤而下。
纪凌天从来没有见过顾小北这样无助的样子。
他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把头埋在纪凌天的怀里，顾小北感觉就好了许多。
“别想这些，不是你的错，”纪凌天抱紧了她，“真的不是你的错。”
“所有那些你曾经失去的东西，我都会补偿给你。”
“你千万不要自责，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