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鼻子一酸，话语里也带了几分鼻音。
主动提起许小山的死，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她更不愿意叫别人顶替许小山。
“顾小北！你当初并没有从河里找到许小山的尸体，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许小山没有死！”
“因为我就是许小山！”
许亦川紧紧地盯着顾小北。
他想让顾小北看到他眼神里的坚定。
可是他越是歇斯底里，顾小北就越是冷静。
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不，你不是。”
“那条河水湍急，平时还有很多人在里面洗衣服，下游甚至有一个臭水沟排进去，河里的水不够澄澈，小山哥哥伤得那么严重，他就算不跳河，也只有30%活下来的机会，而伤口感染，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就是0%。”
当年，许小山的肠子都拖在外面，走了一路。
他的养父母还放任他在牛棚里睡了好几天，身上苍蝇乱飞。
30%的可能性，还是顾小北基于自己的医术给了乐观的估计。
如果是普通的医院的话，大概只有10%，而让村子里当时的赤脚医生来治疗的话，只有1%不到。
“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的医术？你说0%就是0%？”许亦川问道。
“我不是相信我的医术，我是相信小山哥哥，小山哥哥绝对不会做你做过的事情，那个人纵然该死，他也不会把那人骗出来，然后亲手杀死在手术台上。”
“可你也这么做了……”那一瞬间，许亦川看起来有几分心虚，他轻声开口。
顾小北抬眸，“是的，因为我也不是许小山。”
“你这么知道他不会！他……我……我恨透那个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因为小山哥哥从来就不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他就是个烂好人，”顾小北低垂了眉眼，挡住自己眸子里的情绪，“他可以原谅所有的人。”
顾小北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许小山就是这世上的神。
他可以宽宥所有人，无论那个人做过什么、无论那个人曾怎么伤害过他。
这世上也许没有纯粹的好人和纯粹的坏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做过好事和坏事。
只有许小山不一样。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好人，他短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所以左手屠夫右手医生的许亦川，绝对不可能是许小山。
许亦川还在呆愣的时候，顾小北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上了纪凌天的车。
上车以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疲累的样子，纪凌天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又把副驾驶的座位放躺了一点，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在纪凌天身边，顾小北可以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她甚至可以舒舒服服、毫不设防地睡一觉。
而纪凌天的车已经开出去了很远以后，许亦川还是愣在那里。
刚刚顾小北的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冰冷的浪，又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
那一刻，许亦川忽然忘了，他当初接触顾小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变成许小山。
第364章
沐家宴会！
顾悠然为了得知苏以的真实身份，派了不少人去调查。
但苏奕不管怎么说，也是苏家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少。
很快，就发现了顾悠然的小动作。
苏察把最近发现的事情都告诉了苏以。
“看来那个小丫头真的不够老实，你对她这么好，她还在背后偷偷查你。”苏察道。
“叔叔，”苏以翻看着手机道，“顾悠然真的能帮助我们实现的愿望吗，秦媛的信物，也不知道到底在不在她手里。”
“就算是不在她手里肯定也在顾家，秦媛死之前一直住在顾家，压根就没有回秦家过。”
“那……会不会在顾小北的身上？”苏以面前浮现起了顾小北的脸来。
如果单单看脸的话，顾小北好像要比顾悠然漂亮很多？
不过苏以可不是一个沉醉于美色的人，顾悠然能帮得上他，那当然还是顾悠然最重要！
“不会，”苏察道，“顾小北生下来就被送到了乡下，和秦媛没什么接触。”
苏以点头，“那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悠然派来调查你的人，已经全部都被我解决了，你放心就行了。”
顾悠然那边，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心里也很紧张。
“叮！大小姐，您来新消息了！”
她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却不是她买通的侦探发的，而是郑彦发的。
郑彦：【怎么样，还和你那个私生子男朋友在一起呢？】
顾悠然气得不行。
她直接打了那个侦探的电话。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信儿呢！
可是，却没有人接。
顾悠然心头涌起几分不安的情绪来。
很快，苏以也给她发来了信息。
上面是一个链接。
苏以：【这双鞋子好适合你，我给你买37码的，合适吗？】
顾悠然点进去一看，那双鞋子居然是镶钻的公主鞋！
一双就要五千万！
要是穿着这双鞋子去参加晚宴，估计要闪瞎那些人的眼睛！
顾悠然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要。
于是她回复道：【哼哼！你怎么会知道人家的尺码嘛！】
苏以：【我当然知道啦，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嘛~】
顾悠然：【哼哼！人家什么都被你知道了，可是你的事情人家都不知道，你都不带人家去见你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