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家？”赵楚嗤笑一声，“你都跑了，还跟我谈完整的家？要不是你离家出走，孩子会哭成这样？”
杜小曼的手指收紧，她不是没想过赵楚会用指责来回避问题，但她依然抱有一丝希望。
“不是我离开了家，而是你从来不拿家当回事，”她声音微颤，但态度坚定，“我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至少，不要让孩子受到影响。”
“少装了！”赵楚猛地站起身，语气愈发刻薄，“你是不是跟外面的野男人过得太舒服了？现在回来又想装什么贤妻良母？”
杜小曼的脸色瞬间变了，“赵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孩子过得好一点？”
“很简单，回家！乖乖做我的妻子，别整天想着乱来。”
杜小曼的心沉入谷底，她这才意识到，无论她说什么，赵楚都不会改变。他根本不在意孩子，他只是想继续掌控她。
“赵楚，我不会回去了。”
她终于说出口，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终于被打开。然而，她的话音未落，赵楚脸色骤变，猛地抬手，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
“你再说一遍？”
巨大的响声让屋内的哭声戛然而止，孩子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杜小曼的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门外的黄雪梅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猛地冲进来，挡在女儿身前：“赵楚！你还有没有人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夫妻？你配吗？！”黄雪梅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10，“我要报警，你等着！”
赵楚脸色一变，冲过来想抢手机，杜小曼下意识地护住母亲，大声喊道：“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赵楚冷笑，压低声音道：“你敢报警，我就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孩子！”
这句话犹如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刺进杜小曼的心脏。
她从未想过，赵楚竟然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警察很快赶到，赵楚当着他们的面，一改刚才的暴怒，露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警察同志，我老婆离家出走，抛夫弃子，现在又跑回来闹事，还要把孩子带走。”
“你胡说！”黄雪梅气得浑身发抖，“是你一直在家暴她！”
“有证据吗？”赵楚挑眉，语气满是不屑，“警察同志，你们看，她们母女两个联合起来诬陷我，我只是想让我的家完整一点，难道也有错？”
警察严明看向杜小曼，皱眉问：“他打你了？”
杜小曼点点头，脸上还留着红肿的掌印。
“有伤情鉴定吗？”
杜小曼一怔，随即摇头。
严明看了看赵楚，再看看杜小曼，沉声道：“家庭纠纷，我们可以做调解，但如果要立案，需要伤情鉴定和相关证据。”
赵楚立刻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摊摊手：“警察同志，你看，她根本没证据，就是来闹的。”
“你这个畜生！”黄雪梅怒不可遏。
严明：“女士，你如果真的受到了家暴，可以去医院做鉴定，然后申请人身保护令。”
杜小曼低头沉默。
黄雪梅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小曼，走，我们去医院。”
“去啊，你去啊，”赵楚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杜小曼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她的心在滴血。但这一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回头，带着母亲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家。
……
在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给她开了验伤证明，警方也重新做了笔录，建议她申请人身保护令，并尽快办理离婚手续。
夜晚，杜小曼坐在母亲家中的阳台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妈，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傻孩子，哪有什么懦弱不懦弱的，女人总是想给孩子一个家，这是天性。但你要记住，家不是囚笼，也不是单方面的妥协。”
“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黄雪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欣慰。
就在这时，杜小曼的手机亮了起来，是彭冬冬的电话。
“喂？”
“杜小曼，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事曝光？”彭冬冬的声音透着一丝凝重。
“曝光？”
“如果他家暴的事被揭露出来，他就没那么嚣张了。”
杜小曼攥紧手机，心跳加速。
但此刻，她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她彻底摆脱赵楚的机会。
“我考虑一下。”
杜小曼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赵楚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阴沉的笑意。
她心里一紧，转身就想回去，却被赵楚一把抓住手腕。
“杜小曼，你以为躲着我就能解决问题？”赵楚冷冷地说，手上的力道加重，“跟我回家，别逼我动手！”
“放开我！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回去吗？赵楚，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赵楚冷笑一声，眼神越发阴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怪不得这么迫不及待想跟老子撇清关系！”
杜小曼气得浑身发抖，“你少给我扣帽子！你做的那些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少废话！”赵楚猛地用力，将她往自己的车上拖去。
“住手！”
彭冬冬不知何时赶来。
“彭记者！”杜小曼惊呼，眼睁睁看着他被赵楚一拳打倒在地。
“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家务事？”赵楚抬脚就要踹上去，杜小曼吓得冲过去挡住彭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