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怎么现在却好似又严重起来了呢?程旖满心狐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声音调小了些。
程旖想起那两个引导舆论的高中同学,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这两人的印象了。但要是仔细回想深挖的话,好像是一班的班长和班长的闺蜜?
“那时候,她们是不是还喜欢你来着。”程旖突然提及此事。这本是一段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可如今这两人冒出来,一看就是居心叵测,说不定是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呢。
“不记得了。”傅淮之神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稳稳地开着车。
程旖这会儿心情放松了些,打趣道:“你们班长跟你表白,你都不记得了?”
“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傅淮之满不在乎地应道。
程旖的出现,几乎打乱了他当时所有的节奏,直至后来慢慢习惯有她在身边,他的眼里又哪还容得下其他人?
程旖报的是林宛宛那边的地址,眼看快到了,傅淮之才斟酌良久,缓缓说出早已在心中盘算许久的话。
“一起吃个饭?”他目不斜视,看似平静地开口。另一端,程旖拿到了沉曼铃派人送来洗净的西服,用牛津布装着。
程旖又买了个同等大小的真皮木盒子,妥帖地放进去后,又塞了个自制的玫瑰香包进去。这还是大学的时候,跟许夏一起受邀参观玫瑰采摘庄园时,听了一场精油与香氛提炼课时学的。
香料外侧套了层细纱,外侧的花纹图样是她在网上定制的,看上去倒也精致。
做完这一切后,程旖忍不住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何时能暴富:(图片.jpgd )]楼下的傅淮之似乎抬头望了过来。
许平安下意识蹲下来躲开被他看见的可能,动作太快太急,一屁股坐在地上,轻松做派荡然无存。
“老师!”程旖喊着要来扶他,被许平安抬手拒绝。
“你别动,求你了。”许平安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自己站起来,退后几步,紧贴着墙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跟我保持距离,就当老师求你了。”
程旖很茫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只能把手背在身后,乖乖听话,“好。”
许平安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傅淮之绝无可能是弱势的那个。
当初在国外,傅淮之半个字都没说自己家世,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更别提半年前那件让他声名大噪的事。
怎么可能有人欺负到傅淮之头上。
许平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状若无意说了一句,“你朋友看起来体格不错,不像是被欺负的那个啊。”
程旖伏在桌面上叹气,包子脸上写满了忧愁和担忧,“可是他一个人,打不过三个啊,我加进去,至少是二对三。”
不,他可以,你加进去是添乱。
许平安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程旖的目光写满一言难尽。
好好一孩子,怎么就能认知跟现实完全相反的,能把一大灰狼看成同类小绵羊。
“程旖小朋友。”许平安整理好自己破碎的内心,准备直接完成任务,来告诉面前的女孩,面对世界的残酷和灰暗,她根本无力反抗,只会送人头。
“我不是小朋友,我十四岁了,今天就十四岁了。”程旖很认真的再一次申明与身高不符的年龄,“我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没有长高。”
“你今天,生日吗?许平安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对着程旖热情的笑容喉头发涩。
“生日快乐啊。”
“谢谢!”程旖的笑容愈发灿烂,像是窗外的旭日,令人舒心,心头一暖,也让许平安移开目光,不再直视。
他把怀里的钱拿了出来,放到程旖的桌子上,退回到窗台边,以背影对着程旖,声音平淡,时不时有些停顿。
“我想,比起救济别人,你先学会明哲保身。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或许你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许平安闭上眼睛,感受着夕阳照下来的灼烧感,“如果你非要管那些闲事,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会被打击报复,失去很多,但是你帮的人也许是个胆小鬼,是个白眼狼。
当他们向你求助,想让你参与其中的时候,已经在算计你了,那么,跟他绝交吧。”
许平安听到程旖的声音,加快了语速,不让她有打断自己的可能,“世界上不是只有童话,还有农夫与蛇,好人没好报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程旖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像是玻璃球落在地面上碎裂一地,不知道从哪里拼。
许平安的话,就像一个小锤子,把她漂亮梦幻的童话玻璃球敲得粉碎。
她还没有做什么,许平安已经走到了门口,逆着光,高大英俊,侧头看来时灰色眼眸像是盛着万千星光。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可以让你硬刚坏人,那么他就是骗子。”
他笑了笑,温柔和煦又璀璨夺目。
“我送给你一个生日礼物,你可以找你新的老师来挑战我,我会帮你验证他的水平,如果打不过我,那么,你也没必要交钱了。”
黄昏时分,太阳西落,许平安挥手跟程旖告别,“下课啦,等你想好的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这节课是最后一节课了,再见。”
程旖坐在教室里,趴在桌面上,侧头看着窗外,天空被晚霞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就连教室也染上几分霞光。
[何时能暴富:淮哥,你的衣服我什么时候还给你呀]
[何时能暴富:它放在我这里,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睡觉都睡不好(小狗黑眼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