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不好了!”
金玉妍瞧她这般心急,当即柳眉倒竖,不满道:“什么事?竟引得你这般心急如焚?”
“主儿,徐太医他,他在回府路上遇了绑匪,钱财被一劫而空,人还被殴打至死……”贞淑难得的也失了态。
“什么?怎会这样死了?”金玉妍料想不及,也一下站起了身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今日一早就听这消息满宫的散开,”贞淑努力平复着胡乱跳动的心绪,“皇上已经知道了,现在派了齐太医去为仪贵人安胎。”
金玉妍一听此言,面色顿时大变。
“这徐太医走的这样急,那些经手的药材岂不还没来得及收拾?若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主儿先别急,奴婢一听这个消息,就赶紧找了徐太医的徒弟,让他都处理妥帖了,想来应是没有破绽。”
金玉妍闻言,这才稍稍能平复住那跌宕起伏的惶然情绪。
“贞淑,你做的好。”她呼出一口气,可心里仍不安宁,“可这徐太医死的未免蹊跷,我心中甚是忐忑。”
“奴婢也是心焦,可咱们如今身在宫内,也无法得知那边是何情况。”贞淑飞快思索着,“主儿,如今咱们做不了别的,便当做一无所知,徐太医死不死,与咱们无任何关系。”
金玉妍如今心如雷雨中飘打的一株草,毫无安全感,只得紧紧握住了贞淑的手。
*
所幸黄绮莹用的量不多,齐汝重新配了药,也能慢慢补好她的身子。只是徐太医这一遭,着实把她吓得不轻,总觉得这无形之中似有一双鬼手,想要搅乱她的安宁。
“仪贵人,你别多想,”琅嬅安慰道,“徐太医的事与你没有半分关系,是他命该如此罢了,你是有福之人,别为此担心。”
“可是,皇后娘娘,玫贵人的孩子没了,嫔妾就有了身孕,不会是我克了她的孩子吧,皇后娘娘,嫔妾的孩子还能护得住吗?”黄绮莹愈想愈是惊恐,甚至吓的忍不住要落泪。
琅嬅听她这么说,赶紧出声打断:“仪贵人,你怀着身孕,岂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不,娘娘,好多人都在说,好多人,”黄绮莹慌忙地拉住她的手臂,“嫔妾一出去,就听见那些奴才说个不停,皇后娘娘,她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琅嬅没想到她竟这般惊惧,正要出声安慰,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
“哪些奴才这般不懂规矩?”弘历面色阴冷,一步步走上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琅嬅赶紧起身行礼,黄绮莹也欲起身,被弘历拦了回去。
他本是想来看看黄绮莹腹中的龙胎如何,谁知一进来便听到了那番话。
“皇后,派人去查,是谁胆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一经发现,一律杖杀。”弘历眼眸暗下来,连带着床上的黄绮莹,都不免让他不满。
这般胆小怕事,遇事就惊惧,让他无比失望。
“仪贵人,你安心养身子,别去管外头的闲言碎语,想清楚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弘历瞧了她一眼,便示意琅嬅同他出去。
第69章
暗斗相争
“皇上,徐太医出了这档事,您觉得……”琅嬅待走出了景阳宫,才转头问他。
弘历的面色不变,他只思索不过片刻,便道:“便赐白银百两置办其丧事,也好告慰他这些年的劳力。”
琅嬅瞧他并不在意徐太医一事,心中也稍稍安心。
“皇后,如今凡涉后宫之事皆不太平,你虽辛苦,但也要加以管束着。”
“是,臣妾明白。这些日子,当真是臣妾疏忽了。”琅嬅微微福身。
*
灰暗之中,昏迷半晌的人总算睁开了眼睛。他稍已反应,当即恐慌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徐太医正要直起身子,竟惊觉无法动弹,身上早已被绳子牢牢捆住。
徐太医并未身死,不过被一个烧杀抢掠又身形相似年龄相仿的强盗所替代,将面庞殴打的面目全非,身上还穿着那一身徐太医的服制,便混了过去。
“我们是谁真的重要么?”眼前的人讥讽一笑,“徐太医,你敢跟着嘉贵人联合谋害后宫妃嫔,皇上龙胎,那可是要诛了九族的罪,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告诉你,你……你可别信口雌黄!”
“嘉贵人谋害玫贵人龙胎一事,你心里分明清楚却不禀报皇上,知情不报这是罪一;你听信嘉贵人所言给三阿哥下发热的药,谋害龙胎这是罪二;你往仪贵人安胎药中放益母草想引她小产,毒害天子嫔妃这是罪三。这桩桩件件,可有一件是冤了你么?!”
徐太医听他字字句句皆是真相,瞳孔一缩,恐惧当即袭满全身。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早跟你说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还想活命,就乖乖照我说的做。”
徐太医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饶是他在宫中处事多年,也没被人这般实在地威胁过。
“你,你要我做什么?”
“到了你该开口的时候,你便相告,我是命嘉贵人所言,事成之后就要拿你性命好让罪证全无,而你侥幸逃脱,苟延残喘至今。”
徐太医面色大变,他意识到,自己如今在外的流言,定是已没了性命。
“嘉贵人和你做的事,你必得如实相告,你可明白?”
“我若有一日还能有如实相告的机会,难道听了这些事的人,真会饶了我性命么?”徐太医已是心如死灰。
眼前人的眼神全是讥讽,似在看被捕后毫无反击能力的羔羊:“你还想一死了之?我敢保证,这些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皇上定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