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乾隆的命令,陵容命紫苏和莲心带人去海答应的启祥宫,自己则带了进忠去往白蕊姬的偏殿。进忠挥挥手:“都给我好好搜着,有什么东西速速呈上。”
“是。”众人翻找间,陵容装作无意地走到白蕊姬的妆台,找到了当年赐下的舒痕胶。那柄融入了麝香粉的象牙小勺正端端正正地躺在抽屉里,陵容见无人注意,立刻收进袖中。
此时,进忠捧着几卷丝线和麝香香丸过来,眼睛只在陵容手上停留片刻,就收了回去。陵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一幕,但见他神色自若,要么是没看见,要么是不想惹事生非。
进忠:“娘娘,搜到了。”
陵容点点头:“走吧。”
此时,紫苏和莲心也回来了:“海答应的宫中并无异常。”而后,紫苏在陵容的耳边低声说道:“已私下问过叶心,海答应确实不像动过手的样子。”陵容暗暗点头。
如今证据确凿,乾隆生气地一挥手,将麝香丢到白蕊姬面前:“之前,是朕轻纵了你!拖下去,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白蕊姬扑上前,抱住乾隆的腿:“皇上,臣妾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怎么会去害别人的孩子!”
海兰冷笑:“是啊,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忌恨慎贵人!”
之后,白蕊姬再说什么,乾隆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得了陵容的眼神,进忠很有眼色地冲上来堵住白蕊姬的嘴,一并拉了下去。琅华见乾隆满脸倦容,安抚性地给阿箬赐下补品,又嘱咐道:“如今害你之人已经正法,别想太多,好好养着身体。日后还能给皇上生个阿哥。”
阿箬看着白蕊姬的惨象,总算是出了口气,感恩戴德地叩头,又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嫔妾当夜小产时,宫门已落锁。娴嫔躲在屋里,当晚值守的齐太医又去了行宫,一时找不到可用的太医。幸好惢心姑姑想到了平日里为宫女看诊的江太医,才保住了嫔妾一条性命。”
乾隆:“嗯,有罪要罚,有功则当赏。既然江与彬医术精湛,擢升一级,日后就给你看诊吧。”
江与彬高兴地与惢心对视一眼,叩头谢恩:“微臣必竭尽全力!”
乾隆点点头,带着琅华和陵容出了延禧宫后,就去前朝批折子了。琅华和陵容相偕走在宫道上:“前几日,太后突然提出要去礼佛,恐怕就是为了给白蕊姬布下这个局。是我太年轻了,没想到她真能对自己的皇孙下手!”
陵容在心中琢磨着: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但现在没有证据,陵容也只能怀疑,不便说给琅华听。
宫里刚没了一个孩子,乾隆心情不好。召陵容来上书房伴驾时,也是愁眉不展的。陵容乖顺地依在乾隆身边剥橙子,素手纤纤,指尖圆润,当真是一副美景。
此时,李玉匆匆走进来,满脸担忧:“皇上,不好了!庶人白氏从冷宫中跑出来,拿着鞭子冲去了延禧宫。”
第048章 白蕊姬下线
乾隆眉头一皱,一时间都没听明白李玉在说什么。
陵容轻轻笑出声来:“李公公在说笑话吧,白氏是赵子龙啊,能在戒备森严的后宫里,杀他个七进七出?娴嫔想要见皇上、得皇上垂怜,也不必用这样的说辞。”
李玉愤愤地瞪了陵容一眼:“文妃说笑。娴嫔娘娘是最人淡如菊的,怎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争宠!”
陵容轻蔑地看着李玉:“皇上,臣妾常常听闻李公公对娴嫔盛赞。不知道,他是怎么说臣妾的。”
经陵容这么一提,乾隆才反应过来,这个李玉好像只提起过娴嫔,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冷了几分。
进忠赶紧凑上来:“回皇上、文妃娘娘的话。奴才听说那白氏口中喊着:是娴嫔娘娘和海答应陷害了她,冲至延禧宫后,宫人们都挡在慎贵人的偏殿前。反而给了白氏可乘之机,进入正殿抽了娴嫔几鞭子。”
李玉插嘴道:“延禧宫宫人们保护主位不利,该当受罚!”
乾隆面色一变,因着陵容前些日子的铺垫,此时对李玉已有了怒气。陵容敏锐地察觉到乾隆的心思,温柔地说道:“慎贵人刚因白氏失了孩子,在床上静养,宫人们自然害怕再出差错。只是娴嫔她能跑能跳的,就在那等着白氏的鞭子么?”
进忠:“奴才听闻,娴嫔娘娘只是坐在妆台前,双眼无神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陵容挑眉,表面上满脸关切:“娴嫔胆子也太小了。怪不得我曾听闻,这延禧宫中的事,常常是慎贵人费心操持。即便是有孕时,也忙前忙后的,娴嫔只躲在屋中读书。”
乾隆:“果真如此?”
李玉赶紧插嘴:“娴嫔性情温善,自然常会被那些恶奴们欺负。皇上,您与娴嫔娘娘青梅竹马,素来情深意笃。不如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娴嫔娘娘吧。”
陵容:“青梅竹马?看来满宫里都知道皇上与曾经的青樱格格呢。”
乾隆不禁想起陵容那‘核桃与海棠’的类比来,现在想起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便觉得恶心。于是,乾隆往后一靠,从陵容手中接过橙子:“娴嫔身为主位,遇事慌乱,御下无方,不配为一宫之主。即日起,搬离主殿,住去西偏殿吧。”
陵容竟敏锐地感受到乾隆说出这段话时,心中的畅快,似乎还存了一丝报复。陵容不禁暗自冷笑:娴嫔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一旦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你再装可怜、再追忆情深,都无用!
李玉一时慌张:“西...西配殿是慎贵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