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艾儿不过是说出所见而已,这个定情之物,是臣妾与这个方胜一同拿到的。”
乾隆垂着眼:“朕已经看过了,文贵妃也看一眼吧。”
紫苏打开方胜,递到陵容面前,里面竟是一份情信:......得君手串相赠,已知两下之情。此物凭紫苏带与君为证,君若有心,今夜侯君于翊坤宫浴房......
陵容在心底暗暗摇头,半分宜修的精髓都没学到啊。
陵容:“嘉妃是说,本宫邀安吉大师私会于翊坤宫?”
嘉妃:“这方胜上的萱草图案,原是取同心双合之意,是被昨夜追捕刺客的侍卫捡到的。他们看过之后惶恐不已,便交于臣妾。臣妾哪敢多看呀,只能交给皇上和纯贵妃娘娘定夺。皇上看过后,也与侍卫们核实过了。文贵妃,你看仔细了,这洒金红梅笺近些日子只有翊坤宫取用过,而最重要的,这上面的字迹像是您的。”
乾隆:“这字迹确实像文贵妃的。”
陵容起身跪下:“皇上,臣妾才疏学浅,不过会写几个字罢了,若有人想仿臣妾的笔迹,易如反掌,且若臣妾真与大师传信,为何会用如此明晃晃的洒金红梅笺?”
陵容见乾隆有几分动摇,继续道:“臣妾只一句话,若说昨夜进翊坤宫的刺客是安吉大师,从身上掉落方胜和同心结,那七宝手串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大师来翊坤宫拿走手串么?”
嘉妃:“臣妾猜想,这手串许是作为信物引刺客入翊坤宫相聚所用,谁知刺客受到惊吓落荒而逃时落下的。”
乾隆:“说到这刺客着实蹊跷,文贵妃,你当时在做什么?”
陵容:“臣妾正在梳头,有紫苏和翊坤宫中所有宫人为证。”
嘉妃:“哦?说来更巧,当日大师以静修为由,将自己锁在安华殿二楼,不许任何人进入。可以大师的功力,想从二楼跃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文贵妃,你梳头后就要沐浴更衣,这刺客又正好闯进了浴房,想必是算准了时候。前几日艾儿刚碰见你与安吉大师私相授受,昨夜就出了刺客夜闯翊坤宫,还被侍卫撞见说刺客穿着和大师极为相似的衣袍...”
而后,嘉妃看向乾隆:“皇上,这许多事堆加起来,未免也太过巧合。”
陵容:“是啊,太过巧合了。昨夜翊坤宫进了刺客,臣妾命宫人和侍卫们寻了整夜,今日嘉妃就来发难,皇上,臣妾不得不怀疑是嘉妃别有用心。”
纯贵妃打断陵容:“原是请安吉大师来宫中祈福,如今却出了如此不齿之事。”
陵容:“纯贵妃慎言!皇上还未有定论,你怎能直接定了本宫和安吉大师的罪。”
乾隆:“朕相信这世间自然有巧合之事,所以这件事情朕自然会清查。文贵妃,你先起来吧。”
“皇上,您可否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问几句话?”
见乾隆点了点头,陵容站起身来,踱步到嘉妃面前:“你是说昨夜的刺客是安吉大师?”
“正是!”
“如若不是,你如此攀咬本宫,是扰乱宫禁,可担得起这个罪责?”
嘉妃:“皇上,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必遭报应!”
陵容冷笑一声,跪到皇上面前:“臣妾状告嘉妃在宫中豢养刺客,意图谋反。”
嘉妃被这话惊住了:“文贵妃,你说什么呢!”
第103章 玉妍再失子
陵容:“昨夜臣妾本欲沐浴,在浴房中放了由晚香玉和柏子仁等制成的香油。而刺客遭到围捕的过程中,不慎将香炉打翻,几乎一半的香油都泼到了身上。此香浓郁又经久不散,刺客逃跑时衣襟带香,宫中许多人都闻到了!昨夜臣妾已顺着香气查明,刺客进了启祥宫。今晨还未来得及禀报皇上,就被传来了钟粹宫,听嘉妃的一派胡言!”
嘉妃不禁慌乱,指着陵容:“你胡说!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此时,进忠拿着托盘走上来:“皇上,刚刚侍卫总管已进启祥宫抓到了刺客,正是启祥宫的太监小魏子。小魏子自负有些武功,深受嘉妃信任,方被委派进翊坤宫行刺。总管大人发现时,那小子正在烧这套衣服,不过幸好文贵妃娘娘调制的香油是顶尖的好东西,透过这件白色外衫,浸到了小魏子的太监服里,人赃并获。”
嘉妃想不通事情为何会败露,但已跪到乾隆面前:“皇上,这是文贵妃串通侍卫诬陷臣妾!”
陵容:“嘉妃,你好大的胆子!先是意图行刺本宫,行刺不成就诬陷本宫私通,现在还敢说堂堂御前侍卫总管不忠于皇上!”
纯贵妃:“都是那个艾儿!嘉妃也是被她蒙蔽了!”
跪在一旁的艾儿听到突然提起她的名字,连忙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乾隆:“拖出去,赐死。”
进忠挥挥手,小太监进来把艾儿拖了出去,艾儿哭着喊道:“嘉妃娘娘救我!嘉妃娘娘救我!”
然而,此时的金玉妍也是自身难保,低着头跪到乾隆面前,扯住他衣角:“皇上,臣妾只是被艾儿蒙蔽了......”
陵容觑了一眼乾隆的脸色,幽幽地说:“嘉妃到底是李朝来的贡女,想着皇上看重李朝,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金玉妍红着眼瞪向陵容:“此事和王爷无关!”
乾隆想着陵容刚刚的那一番话,扒开金玉妍的手:“够了,文贵妃劳心劳力,还要无辜受冤,你们两个人当真可恶!”
纯贵妃诚惶诚恐地跪下:“皇上恕罪,臣妾也是被人蒙蔽了!绝没有害文贵妃的心思!”
乾隆指向纯贵妃:“你,听信谗言,识人不明,剥夺协理六宫之权!”纯贵妃听闻后,瘫坐在地,可此时再后悔也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