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身量高大,蹲下时,西装布料绷得很紧,勾勒出蓬勃有力的肩背线条,江晚楼的视线被掠夺,迟迟没有挪开。
高知的精英感竟然在某一天糅杂进了几分贤惠人妻味道,不仅不怪异,反倒颇有几分特殊风味。
“谢谢,郁总。”江晚楼梗了一下,强迫自己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真是病的不轻。
郁萧年一个大权在握的顶级alpha,和人妻这种属性,分明没有半分联系。
可是……
郁萧年对身后beta的想入非非一无所知,领着人往屋走。
这是他的私人公寓,除了阿姨来定期扫除外,再没有旁人来过,江晚楼是第一个。
“这边是客房,阿姨有定时打扫,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全新的,你可以随意使用。”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顺着郁萧年手指的方向看去,与客厅风格统一的性冷淡卧室,简单冷清。
“?”
怎么,老板,这屋子里是有什么陷阱,让你光是介绍两句,都心情大好到直接给出“99”好感度?
江晚楼面不改色:“好的,郁总。”
“……私下里——我是说,又不在公司里,就没必要叫我郁总了吧?”郁萧年扭头看向beta,“算起来,我们也认识了七八年了,你总是这么公事公办的样子,会让我以为我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上司。”
[郁萧年の好感度:-60]
“……”
难道不是吗,老板?
江晚楼微笑:“这不太合适。”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难评。
江晚楼瞟了一眼好感度,又默默挪开视线,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坚持没改口。
无言的沉默蔓延看来,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对峙。
江晚楼无声地叹了口气,主动打破沉默:“郁总,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嗯。”郁萧年绷紧唇,喉结微微滚动,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单音节。
失落这种东西,无论品尝多少次,都难以忍受。
“你也早点休息。”他说,“晚安。”
江晚楼:“晚安。”
棕色的房门在alpha面前徐徐关上,直到最后一丝缝隙被严密的合上,郁萧年才垮下双肩。
被江晚楼拒绝,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在大众眼中,他是江晚楼的顶头上司,即便江晚楼不处处讨好谄媚,也该畏惧敬畏,但事实并非如此。
江晚楼从不会因为他是上司而盲从,工作上,他尽职尽责,从无差错,但工作之外,即便只是再小的事情,也不会轻易妥协。
郁萧年心想,如果换做旁人,听到他说那样的话,即便没有顺杆往上爬的想法,也会照着他的心思喊上一句名字——反正只是张张嘴的事情,何必去惹得上司不高兴呢?
江晚楼只是江晚楼,是难以攻克的堡垒,是无法融化的坚冰。
——“我是不婚主义者。”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清冷平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郁萧年盯着面前这扇隔绝了视线的房门,直到眼眶发酸,也始终没有挪开视线。
算了吧。
他对自己说,算了吧。
江晚楼拒绝的意思那么明显,再往前,是打扰,是麻烦。
相爱需要两个人参与,但暗恋只需要一人。他不能、也不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和暗恋不需要的第二人。
到此为止了,郁萧年
alpha缓慢闭上眼,片刻后,又徐徐睁开,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第18章 止咬器
闹钟震动之前,灰色的被子里探出一只瓷白的手,精确地摁掉了还没发出声响的闹钟。
江晚楼缓缓睁开眼,漆黑的双眼找不到半点刚醒的迷茫,他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
丝绸质感的睡衣随着动作垂下来,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寻常人这么穿,难免会被压低身高,显得矮小邋遢,偏偏beta好似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便是最挑人的绸缎也穿出了慵懒矜贵的味道。
“叩叩。”
“江秘书?您醒了吗?”
江晚楼过去开了门,鬓角泛白的中年alpha拎着一套熨烫整齐的衣服站在门口。
他微微颔首:“李叔。”
李叔是郁家老宅的老管家,很得郁家的信任器重。
“郁先生让我给你送套衣服来,你看这个行伐?”李叔笑得和蔼,他虽然是个alpha,大多数时候却更像个beta,沉稳平和,没有半点alpha的棱角与强硬。
“谢谢。”江晚楼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片刻,才认认真真地回答,“李叔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李叔笑眯眯地盯着看了半晌,说:“江秘书,我真喜欢你。”
江晚楼茫然地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
李叔晃了晃脑袋,没解释:“不打扰你洗漱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洗漱完就出来吃吧。”
“啊,好的。”
江晚楼点点头,目送管家离开,正准备关门,余光瞥见了穿戴整齐的郁萧年。
裁剪得体的西装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身躯,他今天穿了件高领内衬,系上最上面那颗扣子后,连凸起的喉结都被藏了起来。
再往上,是黑色的止咬器。
江晚楼愣住了。
相对于omega一生大部分时间都陪伴着的颈环,止咬器是很少见的东西。
对alpha来说,压抑天性,带上牢笼,和被圈禁的狗没什么两样,尽管社会早已步入abo“平权”,这种观念仍旧根深蒂固——反正失控后,需要承担更加痛苦后果的,从来不是alpha。
久而久之,佩戴止咬器的往往是那些容易失控发狂,有多次恶劣记录的alpha——这是法律的约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