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到白狗跑进医院的背影。
人类在观望,把他们的死亡当做游戏攻略里的一幅小篇章。他们中有等着看冤大头找死的,更有着急看白菡滑跪的。
跪,还是不跪……
欸,就不跪!
“可是我还欠你半年的饭钱。”白菡给出了让虞飞哑口的理由后,纵身一跃,重重落在了木板上,只听咔嚓两声,脚下的木板又多裂开了一些。
顾泽咛自裁缝店赶来,恰好就听到这么一句玩笑一般的话,他怔怔地看着白菡消失,心口的火随着这土地上的岩浆一起翻滚了起来。
他转头疾步向白狗消失的方向走去!
医院的建筑风格相较于城堡更偏近现代化,顾泽咛的黑靴踩在白色地面上,发出轻脆的声响迎面扑来的却不是消毒水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掺杂着蜜糖的玫瑰花香。
顾泽咛只觉眼前的景物一阵颤动,他用力甩甩头,重新找回了感官。
这个味道不对劲。
可即使知道有问题,顾泽咛还是向前走,很快他就到了一间病房前,整座医院,只有这一间病房,要是藏木块的话,这儿是最佳选址。
苍白的手推在了门上,病房门发出“咯吱”的声响,而房内的景致却叫顾泽咛呼吸一滞。
病床上,男人双腿被麻绳捆在床尾,下身穿迷你短裙,浑圆的双瓣要露不露地藏在百褶裙摆里,上身穿着过长的白衬衫,洁白的胸肌若隐若现,叫人浮想联翩。
更绝的是,男人转过头来,一双楚楚可怜的鹿眼如此熟悉。
是白菡!
怎么可能?
理智告诉顾泽咛,他不是白菡,眼前这个“白菡”是短发,没了中世纪厚重的装扮,床上的人清爽中带着妩媚,无限呼唤着他心底的某种渴求。
“白菡”看到他来了,双眼瞬间泛红,眼泪噙满了眼眶,问:“为什么要剪我的翅膀?”
顾泽咛微皱眉,这什么?天使cosplay?
他几乎是本能的笑着回答:“我这是为你好。”
“白菡”哽咽着颤声质问:“为我好你剪了我的翅膀?”
顾泽咛没听进去,此刻他满眼都是白菡奋不顾身跳进火坑去就虞飞的画面。
“外面太危险了,只有这样你才安全,我是在保护你。”顾泽咛的笑逐渐变得狰狞。
“为了我的安全就折断我的翅膀……”白菡抱紧小腿,将头埋进了膝盖,“我明明把你当哥哥的。”
“谁要做你哥哥!”顾泽咛神经一跳,走过去抓住白菡的后脖颈用力,迫使其看向自己,“酒吧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上你!”
白菡的眼睛还带泪,懵懵地开口: “可是哥哥……我是一欸~”
顾泽咛:“……?”
“咳咳咳!”顾泽咛从梦中惊醒,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怎么会说这么羞耻的台词!
他费力地睁开眼,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金银人的声音:“把他先带回基地。”
……
……
白菡当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他在跳进木房之前看到隔壁的顶上也有一个和这边一样大小的洞口。显然,洞口是攻击开启之后才出现的,他猜想洞口就是逃生通道。
而对面也是这么想的,且已经开始着手搭建木块,房间宽度不大,只要能够垒足一米,玩家就可以够到洞口。
白菡担心木块放在岩浆上会碳化变脆,不能长时间承载人类的重量。于是跳进来想做个人肉爬架,而他运动神经还可以,到时候总有办法出去的。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曼可收到的“常识”两个字又有什么作用呢?
周岁也提出了异议:“明显惩罚都和小游戏有关,我可没听说过搭梯子的游戏。”
曼可反驳:“不是有抽木条的桌游吗”
而作为大脑没有被智慧污染的青年,虞飞一边埋怨白菡把地板踩裂了,一边没心没肺地拿起道具木条堵在火苗上。
这时白菡注意到,道具木块,并没有被烧着。他忍不住好奇心,将手伸出去放置在火上。
神奇的事发生了,这个熔浆带来的火焰,并没有温度。
同时隔壁传来了怒吼声:“是谁说这个洞可以出去的!”
白菡心中一惊,屋子里的四人同时抬头望,那四方的蓝色仿佛是海市蜃楼般真实却又缥缈。
唯一的逃生通道,没了。
周岁开始慌了,他声音有些颤:“那不是出口?那给我们这些木条做什么?”
木块、方形、密室、虚假的火焰。
白菡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他厉声道:“把木块平铺在火上!”
第19章
这时,周岁也回味了过来,兴奋地道:“俄罗斯方块!”要说木块搭建的游戏,可不只剩它了吗!
曼可反驳:“俄罗斯方块的常识是组合成片就消除,你们难道想说的是辛辛苦苦得来的道具要一次性消除掉吗?”
白菡左侧头,看到曼可的红唇微微颤抖,显然也是紧张的,但还是强压着恐惧,还提出了符合逻辑的质问,他不由得多看了曼可一眼,不论立场怎么样,这位女士在临危不乱这一方面还是很出彩的。
听到曼可这样说,虞飞的重点再次跑偏,他吐槽道:“说得木块好像是你扛回来的一样,这不都是周岁岁蚂蚁搬家攒回来的么。”甚至连他都没出什么力。
白菡右偏头,同情地看了虞飞一眼:兄弟你这样子是很难找到老婆的。
“哎呀别吵了,再吵黄花菜都凉了。曼姐姐,如果你有别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的,可现在我们只有这一个思路吖,干就对了嘛~”周岁撸起袖子就要开干,他得意地指指南墙说:“不够这面墙上拆,我们道具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