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是周岁把酒瓶砸碎了。
洪志冼咽了一口口水说:“在节目里,大家都是来挣钱的,哪里会有朋友。”
这时,两人看到周岁凭借不算健壮的身体,拦腰扛起了白菡!后如脱兔般往船舱内跑,甚至不惜将白菡的头甩到了门框上!
“哎哟!看路!”白菡抗议道。
“抱歉抱歉。”周岁嘴上说着,腿并没有停,他虽然看着骨架小,实际都是肌肉,爆发力上来扛起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还是可能实现的。
后头的洪志冼反应过来了,“他们是要留我们两个在船板上!”他追着跑了几步,却也很快被仆人钳制住,仆人摸了一把脸上的香槟说:“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他就成了最后一个了。
但也许是白菡晚上吃的东西实在太多,周岁的身体渐渐疲软,很快白菡就跳了下来,拽着周岁继续跑,他一开始是真的在和周岁玩,直到发觉周岁渐渐把他往船舱引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就在他的意识徘徊在走与不走之间的时候,周岁竟然先他一步扛起他就跑,就凭周岁这一举动,就可以完全将其从凶手嫌疑人中排除了——周岁不想吹一晚上海风,逃跑的过程中顺带着连他一起救了。
白菡十分欣慰,并恩将仇报道:“你的房间我已经占用了,要不你睡沙发。”
还没喘匀气的周岁:“?”
周岁:“可就算是vip病房,也是没有沙发的欸?”
白菡:“对啊,所以你睡地板——”
两人并没有先回房,而是先去了隔壁房间找钟琴,在没找到人的情况下,又在船舱里转悠到了深夜,虽然没有找到人,但也没有找到尸体,更没有找到尸体变成的金币。
无功而返后,周岁发觉白菡没开玩笑——他真的要来霸占鬼怪的房间。
白菡一进门就拿上顾泽咛的衣服进了浴室,他原本没有这么讲究的,也许是被顾泽咛影响到了,如今头发上沾了点酒精就让他怎么着都难受。
洗澡间,半刻闲不下来的周岁几乎是趴在浴室门上的,他说:“老白啊,我是相信你的,你也是相信我的对吧——”
刷牙中的白菡:“……”
门外继续传来周岁的呼喊声:“不知道钟琴怎么样了,我总觉得她凶多吉少,不然不会不回来找我们的!”
白菡:“……”
门外的声音逐渐变得沮丧:“这一次的节目跟以往都不一样,以前是明令禁止玩家之间互相残杀的,近来的人估计都凶多吉少了吧。”
就在白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时候,周岁的声音又变得亢奋了起来:“不过我觉得我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甲板上那两个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凶手吧!明天起床我们就能知道了!”
白菡觉得很难再遇到想周岁这样开朗的聪明蛋了,因为通常聪明的人话都少,不然会显得不太聪明。
两人都洗漱完后,周岁竟然真的将大床拱手相让,自己搬了房间里唯一一张简易沙滩躺椅睡在了阳台,白菡侧躺下后望一眼周岁,月光下青年的身影变得无比虚幻,眼神却异常坚毅。
白菡闭上眼,把头埋进被子里,睡得毫无惭愧之情——他知道周岁不是简单地被抢了床,而是借口被抢了床,坐在阳台监视夹板上两人的一举一动,顺带还可以监听隔壁钟琴房间的动静。
希望这个聪明蛋,是个好蛋吧。
……
翌日清晨,白菡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醒来后发现大腿上十分沉重,坐起身才发现周岁隔着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大腿上,极致的惊慌致使白菡猛的一踹!
“哎呀!”周岁滚到了地上,只觉浑身都痛,他费力地爬起来,看到白菡已经打开房门,门口是侍者手臂上挂着白毛巾,微笑着说:“白先生、周先生,早餐时间到了。”
白菡接过毛巾,边净手边道:“三天了,每次见你我都觉得像在见一个不负责任的铲屎官。”他将毛巾放回侍者手臂,“只喂食,其他什么都不干。”
后头的周岁摸着后脑勺,喃喃道:“难不成是要他铲屎?”
早餐依旧在夹板上,两人很快重新被安置在了主桌上,与夜里不同的是夹板上其他桌也坐满了宾客,席间欢声笑语,完全没有昨日的废墟模样。
主桌上已经坐了两个人,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干等着眼睛的洪志冼和仆人。周岁热情地对他俩打招呼:“在这儿睡了一晚,累了吧,来喝口热牛奶吖——”
洪志冼没好气地看了周岁一眼,他哪里有睡过一秒,一晚上都在和仆人斗智斗勇,不过他已经没精力反驳周岁了。
白菡桌前摆放的是三明治,可他昨晚吃地太多还不想再吃,就在他纳闷早上为什么没有直播的时候,一抬头却正好与一双大眼对视!
是新娘。新娘好整以暇,微笑着看着主桌。
白菡突然意识到,昨晚的新娘也是这幅模样,只是昨晚他跟着在旁边捣蛋罢了。
难道新娘真的是审判者?
白菡收回视线,试探着开口道:“我好像知道是谁杀死的陆蔚仁。”
果然,他话音刚落,不但新娘看向了他,玩家看向了他,甚至连周围所有的宾客都望了过来。新娘开口道:“说出凶手,说出理由。”她在原地没有动,却拥有绝对的审判者的威严,显然真正的游戏开始了。
周岁与白菡对视一眼,说:“既然你开始了游戏,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白菡正想回答,这是,船舱的门从内向外推开了,其后站着一位身着小香礼服的名媛正楚楚可怜地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