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好奇:顾泽咛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而他不知道的是,顾泽咛也抱着和他差不离的想法--白菡的结盟提议太突兀,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真天真还是在装傻?
他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看到白菡正举着银制刀叉大快朵颐,更离谱的是,白菡竟然穿着他房间里的浴袍,此时整个人被白色绒绵包裹着,刘海盖住了眉毛,显得整个人都软软的,像一团奶呼呼的糯米糍。
“我不小心把奶油打翻了些,穿了你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白菡假意问道。实际上他为了找虞飞的亡灵收集器翻遍了顾泽咛的衣橱。可惜除了一堆又一堆的高级时装,他什么都没找着。
这下顾泽咛应该忍不下去了吧?他这样想。
顾泽咛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掀起一个挑衅的笑后说:“既然衣服脏了,就在这儿睡一晚吧,等衣服洗干净再走。”
白菡手里的蛋糕“吧唧”掉在了桌上,顾泽咛非但没赶他,连被他拆得像核弹爆炸现场的蛋糕也没看到,心中忍不住哇塞。
你顾泽咛的格局,够大。
“那真的太谢谢了。”白菡不动声色地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顾泽咛忍不住逗说:“你就不怕我下药?”
白菡没反应。
“媚药。”顾泽咛补充道。
“咳咳咳咳咳!”白菡看了眼手里的咖啡,就像在看一杯正在沸腾的魔法药水。
顾泽咛又道:“我先去洗澡。你可以在床上等我。”说罢冲白菡眨眨眼,捡起沙发上的浴巾,施施然走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他透过门缝看到依旧捧着咖啡杯皱眉头的白菡。
“噗!”太好骗了!
白菡是真的有在担心,因为他身体没反应!他突然有些惆怅,都知道无常不怕毒,竟然连媚药都不怕,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叭?
他忧心忡忡地起身,抬脚走进了主卧。顾泽咛住的是总统套房,连衣帽间都是独立的。不像他和虞飞,凑了半天也只订到了一间标间。
改良后的亡灵收集器体积小,易存放,套房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是藏匿点。
白菡进了主卧后迅速进入了搜寻状态,恨不能长出一只狗鼻子。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推开,顾泽咛披着湿漉的半长发,赤脚走向了白菡放在沙发上的布包……
…
酒店对面的荒山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帐篷,帐篷在住宿列表里排在星级评价最末位,却依旧需要200积分。因此只吸引到了一个“冤大头”前来住宿。
“他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曼可捧着高倍望远镜,手上不停调转倍率,她看到房间里的白菡在床上、床底、墙边如脱兔般上蹿下跳。
镜头往左移动,越过一面红墙后是大厅,顾泽咛正坐在沙发上对着一个布包裹埋头苦翻!
金银人站在曼可身侧,夜色里,他身着长麻衣,脚踩黑军靴,脸上的枯木面具斑驳不堪,不发声的时候,像极了没有灵魂的稻草人。
“只有敌人会调查对方的底细。”他道。
曼可:“哇!原来顾泽咛在找避。孕套!”
金银人:“……”
顾泽咛找的当然不是套,而是一个金属圆柱体,他没有蠢到忘记白菡是一位无常。无常之所为,勾魂、引路、绞杀。既然他在生死簿上,白菡就有可能为了虞飞来绞杀他,这是不容忽略的事实,任他白菡叫几声哥哥都消不掉的。
然而布包内除了蜡烛和纸钱,就只有手里这一盒黑色包装的避。孕套。
呵,阴间的东西连包装都这么阴间。
他起身走向卧室。
既然不在包里,那就是在身上。
……
顾泽咛推门进来的时候,白菡已经在床上摆好了poss,白菡搜完了整个房间,连吊顶灯的灯槽都没放过,不得不说套房的卫生很到位,他连一丝灰尘都没找着。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搜了--顾泽咛身上。
可顾泽咛刚洗完澡,赤。裸着上身露出精致的线条,下身只有一条要掉不掉的浴巾,浴巾上还抹着他刚才蹭上去的带着红丝绒的奶油。
嗯……身材真的不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收集器能藏在哪儿,总不能藏在那里吧?
白菡眼神变得飘忽,默默地给虞飞发去消息:“兄弟,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多。”
虞飞:“?”
“我听你说,你带的东西原本都是给我准备的吧?”顾泽咛亮了亮两指之间的黑色包装。
白菡莽住了,这避。孕套是之前在局里,他绕到回收馆去近距离观察那八个亡灵时,在馆旁边的自助商店买的。
他一开始以为是盒糖,事后才发现这是煤炭味儿的套。纵使是心大如白菡,在当时也无法理解这阴间的情。事趣味。
“口味很特殊啊?”顾泽咛将盒子丢在了白菡胸口,单腿跨上床露出漂亮的大腿线条,另一手装作不经意压在了白菡浴袍的口袋上。
空的。
彼时白菡还在纠结如何解释这个煤炭味儿……总不能说他喜欢旷工play叭?
而顾泽咛翻完两个浴袍口袋之后,已经开始扯腰带了,他说:“裹这么严实做什么?”
直到三个口袋都被碰过后,白菡终于意识到了顾泽咛是在他身上找东西,很快就想起了被他提前藏在酒吧的收集器。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裤腰带,故作委屈地说:“别光扒我的呀。”
……
对面山头。
金银人:“他们可能是在找武器。”
“哇!他们脱衣服啦!”曼可伸长了脖子,“抱一起了抱一起了!哎呀白菡骑腰上了!”她激动地拿手猛拍金银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