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柯哭得更大声了:“桦桦,你看他!张泽欺负我。”
张泽被他恶心了一下。姜其柯要是放在ABO文里,那体格就是铁铁的大总攻Alpha,而他现在居然对着柔柔弱弱的文桦撒娇,还是哭唧唧那种。
就好比哈士奇对着泰迪小狗撒娇,还是二货装纯的那种娇。
岑道州收拾好东西后,张泽问他:“一班班长没来帮你搬东西?”
岑道州说:“他在老师办公室,这点东西我自己就能搞得定。”
“那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搬?咱们八班团宠,可不能没有排面。”张泽招招手,平常跟他玩得好的那几个哥们儿都围过来,“大家伙帮帮忙,帮小少爷搬个东西到一班。”
尤其是郭奇睿跟王杨,简直就跟送嫁一样,抬着岑道州装书的箱子,一路哭唧唧走到八班去。
“他们没事儿吧?放了一个寒假回来,把脑子泡古装剧里没带回来?”岑道州问。
张泽说:“大家都舍不得你,他们就是有些微夸张,不要在意啦。”
“欢迎小少爷回来!哈哈哈,好久不见你了。”
“班长过会儿就回来,他旁边的宝座给您腾出来了,这边有请。”
“恭迎小少爷回宫~”
岑道州被调侃得怪不好意思的,这帮人怎么都跟进古装剧了一样:“那什么,你们正常一点,多少有些夸张了。”
“爸爸,不夸张不夸张。”张泽朝着岑道州伸手,就差跪下了,眼里满是期盼。
岑道州秒懂,从书包里的钱包里拿了十几张红钞票出来,数也不数,就塞到张泽手里:“行了,你寒假都跟我念叨多少次游戏机了。居然为了这点钱,跟姜其柯一样喊我爸爸。”
张泽也快变得哭唧唧了,难怪姜其柯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小少爷,这样的爸爸,他想认一辈子:“爸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爸爸!”
岑道州一直朝着门口张望。周照过来和他说:“你不知道吗,班长要跳级到初三,他刚才去办公室找老师要申请表了。”
外面的天气冷得不行,窗户也没关,教室里的空调吹出来的暖风有一股塑料烤焦的味道。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心脏的位置酸软得好像吃了一颗柠檬,岑道州将其归结为难过。
他第一次感觉到背叛。
哥哥没有和他透露任何要跳级的信息,甚至同班同学都要比他早知道这个消息。难道哥哥以为自己知道了,会阻止他吗?
是的,对于自己来说,阻止喻挽桑成功跳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他想喻挽桑留在他身边,喻挽桑绝不可能跳级成功。可为什么哥哥不相信他?难道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岑道州丢下书包,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跑。
“他怎么了?刚才不还高高兴兴的吗?”
“小少爷不知道班长要跳级的事儿,都怪周照说漏嘴了。”
周照委屈:“我也不知道班长没告诉他啊,他跟班长每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似的,谁知道班长会不和他说跳级的事儿。”
“越在乎的人,往往越不好开口。班长在意小少爷,就跟在意自己的眼珠子一样,他哪儿舍得小少爷提前知道后不开心。”
“哎,不是,你们这说的,是正常的同学情吗?我怎么越听越玄乎。”张泽一脸懵逼。
周照拍拍他胸口:“一看你这个傻大个就不怎么上网逛论坛,班长跟小少爷的帖子,在一中的论坛上挂了好久了。”
“你们站谁1?”有人问。
“那当然是班长,班长那么A,怎么可能当0。”
“小少爷也很A的好吗?出手阔绰,挥金如土,为爱从贵族学校来到咱们此等平民中学,腹黑小少爷伪装白莲花,守护在高冷学霸身边,这简直——”
“你们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让班长被压的?我看班长一眼都要怕死了,讲真,我跟班长同班这么久,就没看见他笑过。”有人默默举手。
唯独张泽二脸懵逼:“什么1什么0?这是新的数学定理?函数求导?不是吧?你们这么卷的,都学大学高数了!”
张泽情不自禁地感慨,学霸就是不一样,聊天都能聊数学。
周照笑得不行:“是是是,是数学,小孩儿你放下东西就回你班上去吧,我怕你被这些坏哥哥坏姐姐吓到。”
张泽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班的学霸怎么回事?怎么阴阳怪气的呢?他年纪也不比他们小吧,怎么还叫上自己小孩儿了?
“老子就是不回去,你们能聊,我也能聊。你们都说班长是1,那我就说一班班长是0。”张泽大声说。
此时,喻挽桑跟岑道州刚好走到教室门口。
讨论的声音一下子全没了。
喻挽桑的表情更冷了。
周照小声嘀咕:“完了完了,全完了。”
好在喻挽桑也不是很记仇的人,何况,比起记仇,他有另外一件更紧急的事情要做——
哄小少爷。
“我帮你搬东西。”岑道州面无表情地说。
小少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班的人都赶紧回到座位上,打算写两张卷子冷静一下。
张泽还在纠结1和0,周照就赶紧拉着这个懵逼的三好青少年离开:“同学,我送你回八班,正好我也是一班的体委,我们约个时间切磋和交流一下心得。”
张泽不想走,他金主爸爸还在这里,他还没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
岑道州乖驯地走到喻挽桑的座位,弯腰下去,帮喻挽桑收拾书本。
喻挽桑拉住岑道州的手腕:“我跟你回来,不是让你帮我收拾东西好搬走。我们聊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