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桑特别想要把毛巾帕子丢地上,但他始终没这么做。
“诶,老喻,州州有一段时间没来找咱们鱼鱼了吧?咱们鱼鱼是不是失宠了?”喻妈妈开玩笑说,“要是鱼鱼失宠了,咱们就得回去住小房子了。说真的,住了这么多年的别墅,一下子让我回到小房子住,我还真不习惯。”
老喻生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卖儿子才住得起这个房子。”
喻妈妈爱说实话:“当初可不就是小少爷看上咱们鱼鱼,我们才能跟着鱼鱼住进岑先生家里啊。”
一生都要脊梁骨的老喻气得脸红:“那是岑先生为了让我们工作方便点,谁说是看在咱们儿子的份上?”
喻妈妈朝还在石化中的儿子招招手:“儿子过来,快看看你老爸,他嘴硬得跟石头一样。岑先生跟他说句客套话,他还当真了。否则人家家里这么多干活儿的,怎么就我们这一家子搬了进来?”
喻挽桑乖乖朝自己妈走过去,任由妈妈拿了帕子给自己擦湿头发。
“妈妈,我想要搬去小房子。”喻挽桑说。
“呸呸呸,别听你爸胡说八道,小房子哪里好了。”喻妈妈说。
喻爸爸也喜欢大房子,主要是住这里方便,他不爱折腾。
喻挽桑见说服不了自家爸妈,只能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己的小碗吃饭。饭刚吃完,门铃就响了。
岑妈妈牵着自家儿子上门。岑道州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他的眼神落在喻挽桑身上的时候,就突然亮了起来。
“妈咪,我去找鱼鱼玩。”岑道州飞奔道喻挽桑身边,坐在喻挽桑旁边的凳子上。
他的两只脚欢快地在荡啊荡,鞋子也被他踢掉。
他伸手就要去捉桌上的食物,喻挽桑板着脸教训他:“吃饭不能用手抓。”
岑道州嘴一瘪,就要哭。喻挽桑还用筷子打了他的手。
喻挽桑心里咯噔一下。岑道州的嘴角越来越向下垮。喻挽桑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岑道州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都是眼泪,手还拽着喻挽桑的衣服开始扯。喻挽桑的心已经咯噔不出来了。
“你是小哭包吗?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不准哭了。”喻挽桑拿了自己的筷子,给岑道州夹了一点蔬菜和酥肉,他用勺子舀了两勺肉沫蛋羹到岑道州面前的碗里。
岑道州还不太会用筷子,只能用勺子舀着吃。
他一看喻挽桑给自己夹了吃的,顿时就收了眼泪,笑得可甜了,说:“州州不是小哭包,州州是鱼鱼锅锅的小甜心呐。”
喻挽桑没吭声,虚虚地用手护着岑道州,怕他摔地上去了。
岑妈妈把喻挽桑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睛里的笑意多带了几分真心。
喻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州州小少爷真会撒娇,一看以后就是会讨老婆喜欢的。”
岑妈妈也觉得自家儿子非常可爱,但还是谦虚地说:“他也就会撒娇这点讨人喜欢,平常折磨起人来一点都不可爱。”
喻挽桑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哭包很可爱,还特别生气地捏了一下岑道州胖乎乎的脸颊。
嗯,手感特别好,比他自己的脸要好捏。
岑道州的脸颊软软的,鼓起来,他说:“鱼鱼,锅锅,走走好捏么(鱼鱼哥哥,州州好捏吗)?”
喻挽桑跟手被烫着一样收回来。
“不好捏。”他口是心非地说,“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跟饶舌一样喊锅锅。”
“喔,好吧,那以后州州捏鱼鱼锅锅的脸,锅锅的脸好捏,软。”岑道州咀嚼了两口米饭,吧唧一口亲在喻挽桑的脸颊上,“也好亲呐!”
喻挽桑这回彻底觉得自己脏了:“你才好亲,你全家都好亲!”
岑道州三岁就开始学钢琴。
所以平常很少有时间来和喻挽桑玩。
为了来找他的鱼鱼哥哥玩,他提前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就算鱼鱼哥哥骂他,他也喜欢,哥哥总是口是心非。
其实小孩子太早学钢琴也学不会什么,偏偏岑妈妈是钢琴师,她请了一个业内的大师来教导岑道州。
她总说:“也不指望州州学得多好,只希望钢琴能够磨磨他的性子,别跟他爸一样,做事急躁。”
岑道州头天晚上在喻家睡的,他就是为了第二天能够和喻挽桑一块儿去玩。
两个小朋友睡在一张小床上,岑道州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抱枕,选择抱着喻挽桑一块儿睡。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你好烦呐。”喻挽桑摁着岑道州的脑袋,推开他。
岑道州被推开了,又爬过去,用脸颊去贴喻挽桑的脸颊:“锅锅,可是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不准喊锅锅,”喻挽桑把他的兔子抱枕塞给他:“抱着你的兔子睡。”
岑道州扯过自己的兔子,噗叽一声,兔子被丢到地板上。他嫌弃地说:“不要。”
两个小孩子都有早睡的习惯,喻挽桑先坚持不住,眼皮耷拉一下就要睡着了。岑道州从床的里面挪到喻挽桑旁边,张开手臂心满意足地抱住喻挽桑。
“锅锅,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岑道州问。
“嗯?”喻挽桑睡得迷迷糊糊。
“我喜欢锅锅。”岑道州踢了踢被子。
喻挽桑扯了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别叽叽歪歪,睡觉。”
岑道州哦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抱着喻挽桑立马入睡。
等第二天早上,喻挽桑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被窝里钻进来一个岑道州。
喻妈妈来喊两个人吃早饭,吃完饭后一块儿去游乐园玩。
岑道州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伸手就在床上摸喻挽桑。他没摸到人,立马嘴一瘪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