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红红的,氤氲的情-欲还未完全消散,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求你。”
谢寒照心头暗暗揪成了一团,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到底是硬不起心肠来。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声音软了些:“嗯,依你的。”
-
天还没亮,祝妙清便如往常一样回了春风院。
回去也没睡多久便到了请安的时辰。
她梳洗好后,便先去了大夫人院中。
大夫人早早就在等着她了。
她一进去便被招呼着坐了下来。
毕竟是谢寒照的私事,大夫人不好直接开口问,便先与祝妙清闲扯了几句。
“前几日在老夫人的寿宴上,让你受委屈了。那马夫已经交由寒照处置了,日后若是与林氏有矛盾,可以来找我做主。”
祝妙清不清楚大夫人是要做什么,心里有些隐隐担忧。
她整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会有人发觉她与谢寒照的关系。
如今面对大夫人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更是没了坦荡。
大夫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紧张,还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连忙解释:“你别多想。今日叫你过来,我是想问问寒照的事情。”
她呼吸稍稍变快了一些,强装镇定:“小叔的事情?”
“嗯。”大夫人点点头,“昨日你在宫中可见到寒照身边有没有什么举止亲密的姑娘?”
莫非是昨日她与谢寒照躲在柜子里的事情被人传到了大夫人耳中?
祝妙清没敢表露一丝一毫的心虚出来。
大夫人这模样,看样子并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她。
她摇摇头:“没有,昨日我并未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大夫人刨根问底:“你仔细想想,当真没见到?这事情我也不好问其他两房的姑娘,你是他的长嫂,想来想去也只能问你。”
她佯装思考的模样,仔仔细细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母亲,妙清真没瞧见。”
大夫人没怀疑。
毕竟祝妙清与谢寒照接触也不多,照理说她不会帮着谢寒照藏着掖着的。
她又与祝妙清寒暄了几句后,便让她先回去了。
祝妙清的心却静不下来了。
等她回到春风院后,梅香已经过来伺候了。
她怕祝妙清多想,主动解释道:“少夫人,是小侯爷将我先送去了老夫人院中,由老夫人做主又将我指到了春风院,您放心就好。”
他都安排的如此事无巨细了,她还能说什么。
之后便是梅香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祝妙清与明月连说句闲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直到三日后老夫人出发前去灵岩山。
除了祝妙清,大夫人也让陆雅跟着一块去了。
陆雅毕竟是她娘家远亲的姑娘,日后还不知道谢寒照要娶谁,她无论跟在哪个主母身后做妾,日子都不会好过。
倒不如让她尽早与老夫人走的近些,日后还能求个老夫人的庇护。
灵岩山就在城外十几里外。
一行人一大清早上了马车,中午便到了。
祝妙清与陆雅一左一右住在老夫人的隔壁。
放置好各自的行李后,二人便跟着老夫人去了大殿中逐一参拜,下午时又一起抄写经书。
一直到老夫人回禅房休息后,祝妙清才得空。
陆雅又突然拿着针线筐来找她了:“妙清姐,寺院里香烛味太重,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进来吧,刚好我也睡不着。”祝妙清与她一起坐到了桌前。
陆雅一边绣着手里的荷包,一边和她说话:“姐姐,我记得梅香不是表兄院里的丫鬟吗?怎么来你跟前伺候了?”
祝妙清将梅香跟她说的话,又照搬给了陆雅:“梅香先被小叔指去了祖母院中,祖母见我院中伺候的人少,又把梅香指到我院中了。”
“原是如此。”她没再多问,“姐姐,我这里有多出来的针线与料子,你要不要也绣个荷包?夏日里蚊虫多,到时可以装些驱虫的药材放在荷包中随身佩戴。”
“也好。反正也闲着无事,正好打发打发时间。”她从陆雅手中接过了针线,两人一起商量了绣样。
她准备绣几朵芙蓉花,她一不留神瞥了眼陆雅的绣样才发现,她绣的是岁寒三友——松、竹、梅。
她冷不丁的问:“这是送给小叔的吧?”
第20章 这几日想我了吗?
陆雅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是。”
她随口夸了句:“很好看,适合他。”
月色浓重,陆雅的荷包只绣了一半便回去了。
祝妙清的芙蓉花简单,只差几针就绣完了,她伏在摇曳的烛光下想把剩下的绣完。
梅香怕她伤眼睛,又添了一盏烛台放在了桌上。
“少夫人的绣工真好。”她笑吟吟的夸赞了一句。
因她是谢寒照派来监视祝妙清的,明月与她有些不对付,她在另一旁白了梅香一眼:“我们家姑娘只是平日不展露绣工,但若是真要比,上京城也没有几个能绣的比她好的。”
“明月,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祝妙清在一旁低声提醒她。
她到了上京城后就没展露过锋芒。
怕的就是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问便是什么都不会。
没读过几本书,也没上过几天学堂,刺绣女工、琴棋书画全都不懂。
明月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
梅香倒也不生气,她面不改色:“姑娘若是得了空,也可以绣一个送给小侯爷,他得了肯定会高兴的。”
一提这个,明月脸色更难看了。
若不是祝妙清嘱咐过她,不能得罪梅香。